反派都是炮灰的(快穿)(360)
听闻梁渊止用蛊复活谢皎,沈绥怒不可遏。
为什么她死了都不能安生?梁渊止,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
沈绥连陪谢皎去死都不敢,他怕她问,“你来干什么?”
光是想到这个画面,他就痛彻心扉。
所以他不敢死。
他念佛经,整日整夜的抄写,檀香燃尽满屋,为谢皎祈福,又祈祷与她来世可见。
短短月余,已经满了整个屋子。
北殷不信佛,信道,他决定回大雍。
梁渊止在南蛮,对他自顾不暇。
沈绥有私心,他不仅是想为谢皎祈福,更是想回到他们最初的地方。
那是他唯一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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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说,谢皎并非死于战场,而是中蛊。
沈绥手上佛珠断了串,“叮叮”掉了一地。
他请住持给谢皎算来世,住持却摇头说算不出。
“无魂无魄无来生。”
蛊,只有南蛮才有。
而他记得,那日传闻里,梁渊止便是让南蛮圣女处置谢皎。
蛊,谢皎战死,梁渊止,南蛮圣女。
沈绥忽的想道,如果说,从进入南蛮的那刻起,谢皎便中了蛊,那么一切都说得过去。
依谢皎的身手,怎会死在战场上。
除非……
罢了罢了。
佛不渡我的将军,我来渡。
“住持,我应是要破戒了。”
他说完这句话,出了佛寺。
沈家尤在,家财万贯,他与沈家主非亲非故,但人生在世,不过都是利益关系。
沈家的钱生钱,汴陵的富商巨贾,谁做生意不想多挣些钱呢?
江湖上的人,东夷的士兵,北殷的残缺部队,大雍的不安分势力,谁甘心俯首称臣一辈子呢?
若我非要搅乱天下风云,梁渊止,你又能如何。
天下大乱,沈绥自立为王,拥兵十万万,与大雍帝君梁渊止交战。
战火连绵数月,四境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住持来见沈绥,劝他勿要由妄念滋生,败坏心性。
妄念即地狱,不可放任。
他白衣胜雪笑意温润,坐在桌边轻笑,如同还是多年前汴陵人人称赞的男菩萨,可只是一瞬,他敛住笑意。
浅蓝眸色映出几分血红,深深的朝着住持看过来,瘦削苍白脸上尽是嗔痴,语调平淡蕴藏着极深的压抑。
“主持你说地狱无边,妄念即地狱,劝我回头。”
沈绥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底猩红,似有温热夺眶而出。
“可该如何说呢,这人间虚妄三千,我无边妄念皆为她。”
“若这般而为,我入地狱又何惧。”
佛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他又如那年迷茫稚童,轻声问,“若我见诸相皆她?”
住持道声佛号,“即见虚妄。”
若见诸相皆她,即见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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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妄也好,妄念也罢。
这世上他唯一的欢喜已经去了。
本性并不纯良,佛法也未教会他慈悲,沈绥只知道,谁欺负他的将军,他就还回去。
雾筱惨白着脸色,跪坐在他面前。
“沈绥!你不能这么来!这不符合你的身份。”
她有些慌乱的叫嚣,听在沈绥耳中,只觉得好笑。
他还有什么身份?不过是无来处无归处的孤家寡人。
“贵妃娘娘,”他清润的笑,“或者叫你南蛮圣女。”
“跟我讲讲谢皎为何会战死沙场。”
他貌若谪仙,笑意清浅,一身白衣在这地牢里格格不入,偏生眸中血色压抑,深沉似变墨,犹如恶鬼。
雾筱战战兢兢,结结巴巴说了完全。
沈绥神色不变,甚至听她说完,还好心情的问,“是这样吗?”
“是……是啊。”
“那么,你用的蛊,可在身上带着?”
他实在生的好看,嘴角噙着笑更是让人晃神,雾筱心想或许这就是她身为女主的魅力,就算是大反派,也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说什么为谢皎,她说完还不是没什么过激反应。
女主光环真是伟大的发明。
雾筱越想越有道理,当即就说那些蛊药,她身上都带得有。
沈绥笑得更深,“有啊,那便好。”
他手指修长,拿着装蛊虫的瓷瓶,也好看得不像样,雾筱只是晃了个神,那瓷瓶就朝着她蛄蛹。
她顿时慌了,这几种蛊虫最难降服,说起来她是主人,蛊虫若是上身,根本就与常人无二无别。
地牢里惨叫声连连,她痛苦的翻滚,带着身上的铁链搅动,刺耳又难听,雾筱不断咒骂沈绥,怨毒的狼狈样子如同市井泼妇。
哪有半点像圣女,贵妃。
太吵了,沈绥下意识伸手给人捂耳朵,摸了个空,他一怔,才想起他的悄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