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里一时有些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白潇潇才冷冷地道：“我们根本没有过这种想法。”

因为莫须有的揣测，就将努力修炼的修士判了死刑，毁灭他们的肉身，摧毁他们的元神……这种做法，小天道也觉得很过分。

它从椅子上跳下来，恭恭敬敬朝李轻尘等人鞠了个躬，诚恳道歉道：“对不起。我知道上任天道这样做很过分，所以，我绝不会这样的！”

白潇潇轻轻哼了一声，季淮摇了摇扇子，反倒是李轻尘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郝苗苗突然想到一个新的问题：“可是，如果修士只能汲取天地灵气的话，那他们的秘境又为什么能够滋生万物，又能依靠这些迅速地恢复修为呢？”

小天道多看了郝苗苗两眼，没想到她也注意到了这些。

“那是因为，修士靠汲取天地灵气提升自身修为，可是当他们的修为境界到达一定程度后，体内便形成了一个小天地，可以产生灵气，自给自足。”

“元婴期的修士能够勉强维系，化神期的修士能够略有盈余，而到了炼虚期、大乘期，则能够源源不断地产生灵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这就是修仙界的法则。”

“只是自古以来，能够到达炼虚期、大乘期的修士太少，而处于练气期、筑基期的修士又太多。就算有修士愿意将小天地里的灵气取出来，反哺于修仙界，也很难维持二者间的平衡。”小天道可惜地叹了口气。

“那如果……我愿意将秘境中的灵气散于修仙界呢？”

听到李轻尘的这句话，小天道瞪大了眼睛，白潇潇和季淮也忍不住看向他。

“李轻尘，你不会是想要……”

“清无道君，你……”

李轻尘平静地看向他们：“你们放心，我这么做并非想要你们也同我一样，这只是我个人的决定罢了。这件事也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他看向郝苗苗，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温暖。

“苗苗正在想办法改善修仙界的灵宝资源与灵气供给，这些事情未必能在一开始就进行得十分顺利，那么在此期间，我可以将秘境里的一部分灵气散于修仙界，帮助修们修炼进益，应该也能更快地推动苗苗的计划。”

“小白……”

郝苗苗感动地握住李轻尘的手，小天道也激动地跳了起来：“清无道君，你真的愿意将灵气散于修仙界！？”

李轻尘缓缓点了点头。他面色平静，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夸赞的事。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帮助天道稳定修仙界，只是不想后来的修士被修仙界的状况桎梏罢了。”

说到底，他也曾经受过修仙界的恩惠，从中汲取过灵气，从炼气修炼至渡劫，直至那场“飞升”。

郝苗苗一个普通昆吾宗的弟子尚且愿意为修仙界做出如此努力，李轻尘自觉自己也应该担起一份责任。

“李轻尘啊李轻尘，你可真是……”白潇潇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环起手臂，抱在胸前，“你以为你这么说就够了？”

对上白潇潇的目光，李轻尘垂下眼睛。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略有不妥，所以如果白潇潇对他产生怨气的话，他也是理解的。

只不过没想到，白潇潇不仅没对他生气，还笑着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可以啊李轻尘，没想到你竟然愿意这样做。”

“凤潇元君……”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当然也是愿意的。我们青天仙府如今是三大派系之一，门下弟子众多，几乎占了修仙界一半。我怎么可能不出一份力？再说了，不就是一点灵气嘛，我还差那一口了？”

李轻尘揉了揉肩膀：他并非故意以那种眼神看着白潇潇，只不过白潇潇刚才打得那一下过于用力，他的肩膀有点疼……

一旁的季淮也摇起扇子道：“就是，我南海宫的弟子也不少。倘若我门下徒子徒孙都只受清无道君恩惠，我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这样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你们……”

“害，反正只是拿出一部分灵气而已嘛！潇潇说的对，我们的识海秘境那么大，生出的灵气那么多，每个月拿出一点也无妨！”季淮语气轻快地道。

“那就这样决定了。”白潇潇拍手决定，“以后每个月，我们将秘境里的一部分灵气散于修仙界，帮助维持修仙界的灵气稳定，使之不至于溃乱。”

小天道的眼睛里泛起了光：“如此，我替修仙界的芸芸众生谢谢三位了！”

小天道双手作揖，对着李轻尘几人深深一拜。郝苗苗抬手将它扶了起来。

……

事后，季淮与白潇潇准备离开，郝苗苗趁着李轻尘与他们商量事情，偷偷拽住了小天道：“小天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就是我和一些其他人，其实原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