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薄情王爷后(重生)(74)
而后她翻箱倒柜,找来香胰、棉布、宣纸,又用铜盆打了水来,一切准备就绪,她绑起襻膊,趴在那金绣蟒纹上,一点一点沾拭。
江湛看着她费心清洗自己衣裳的样子,不但不感激,反而心里烦躁,他拉开后门,去了水榭。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转眼屋子里变得暗沉,兰画抬起头,扶额缓了会,伏案该有一个时辰了,她现在脑袋里天昏地暗的旋转,几乎站不住脚,那张牙舞爪的大蟒,还剩大半没有清洗。
缓过神,兰画燃上红烛,准备继续,她转脸朝外面看了一眼,江湛还一动不动的坐在水榭,高大身子,仿佛是一道黑色的剪影,风一吹就能支离破碎。
支离破碎,这个词和江湛可太不符了,兰画收回目光,继续开始新一轮的擦拭。
红烛燃的呲啦作响,烛身慢慢变短,兰画眉梢额角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她心里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样就可以早点清理干净,请这件衣服和它的主人一起离开。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张白色的绢帕,兰画抬眼,看到男人眉峰紧拢,脸色并不好看。
生怕下一刻就是暴风骤雨,她直起腰身,从他手里接过绢帕,“谢”子还没说出口,脑中一黑,她打了个趔趄就要跌到。
后脊撞到一具坚硬的胸膛,兰画软绵绵的靠在上面,倏然反应过来这是谁的怀抱,她挣扎着要起来。
一双大手撑在她的腰上,扶着她站起,她推了他一把,低头道:“我可以自己来。”
胡乱的擦了一把汗,兰画又拿棉布沾了点儿香胰,按在金蟒上,只是脑子依旧晕沉,她闭眼缓了缓。
“够了。”男人一把拉她站起,伸手扯过蟒袍仍在地上,“你还要不要命了。”
兰画看着自己辛苦的劳动成果被掷在地上,紧绷的神经瞬间子断开,眼泪喷涌而出,她握紧拳头一下一下砸在对方胸口,“你在做什么,我眼看着就要完成。”
江湛两只大手像钳子,牢牢箍住她通红的小手,极力压抑住愤怒,“你看看你的手。”
兰画费劲挣开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你只管蟒袍恢复原样,我的手不需你管。”
仿佛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冲破了牢笼,男人狭长的凤目陡然张开,眼尾绯红如被热血烫过,遒劲精壮的手臂转了半圈,把倔强的女子扣进怀中,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
“为了北璟,你就这么拼命!”
第29章 王府
褪去蟒袍后, 江湛身上只剩薄棉的白色中衣,兰画被他扣在怀里,紧贴着他的胸口,隔着织物, 她的脸被他贲张的肌肉熨的发烫。
兰画脸色涨红, 心里更焦急, 难道她做的太明显, 江湛开始怀疑北璟?
方才兰画把江湛拉走,明面上是替谢莲解围, 实则是怕北璟暴露,北璟若不说御供金丝的事,兰画才不会把江湛招到自己屋里呢。
兰画心里如有鼓槌在敲, 脑子转的飞快,早已忘记了刚的委屈,乖乖伏在男人的胸口,甚至忘了挣脱。
“我这么做是为了我的徒弟,你扯北璟做什么?”略一思忖,又怕江湛提梧桐山那件事,兰画又补充道:“再者, 北璟是乐坊的主人,维护他也是维护我自己的饭碗。”
“乐坊主人?”江湛疑声,“北璟生来就富可敌国, 他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营生?”
江湛说的没错, 在烟柳巷开乐坊, 却不做皮肉生意,挣不到银子还得罪人,确实吃力不讨好, 但兰画有那么一点理解北璟,他就是太孤单了,想有一个热闹的去处。
兰画不想把江湛往这方面引,否则前后一联想,太容易猜出北璟的身份,她默默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北璟宅心仁厚,给走投无路的女子一个栖身之所,这是他的慈悲。”
“慈悲?你对他的评价倒是挺高。”江湛眼风凛凛,垂了下来,“但是,你对他的人又了解多少?”
“不太了解。”她为北璟辩解越多,越会引起江湛怀疑,兰画低头不再多说,手却默默握成拳撑在胸前,两个身体隔开了距离。
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江湛蹙眉,箍在兰画后腰的手不自觉收紧,仿佛如此便能抓住什么。
中衣单薄,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女子高挺的峰峦,软软的堵在他的胸膛,血液都跟着滚烫,因为喝了一杯酒的缘故,她面色绯红,像熟透的桃子,轻颤的羽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是刚才哭过留下的。
心里又沉又燥,江湛干咽了一下嗓子,喉结跟着上下滚了滚。
看到江湛喉结放大,向外凸起,兰画心尖颤了颤,上一世和他同床共枕三年,她太知道这个男人狩猎前的讯号,他雄性气息最盛的时候就会滚动喉结,他白日看着清贵自持,夜色里龙精虎壮,特能折腾,以前她以为这是他的深情,现在想来不过是人性最本能的欲望罢了,与情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