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薄情王爷后(重生)(51)
蒋凌霜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变粉的耳尖。
听见脚步声,江湛抬头,一双狭长的凤目,仿佛两片柳叶,飞入双鬓,好看的过分,可惜眸子里仿佛覆盖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只肖看一眼,就能凉透了心。
简单的见完礼后,太夫人拉着江湛坐在正堂的连榻上,问他,“你还真打算以后当个闲散王爷?”
江湛摩挲着手里的小金剪刀,面上波澜不惊,“祖母还操心政事?”
太夫人摇头,“我都黄土埋身的人了,才不关心你是摄政王还是平民百姓,我心里真正关心什么,你还能不知道?”
这几年,太夫人和江湛见面不多,见了面提的也都是子嗣的事,今日又把蒋凌霜带来,目的不言而喻。
见江湛不接话,太夫人见好就收,转了别的话头,只是没说几句,就嚷着让宴行带她出去观赏满院子的兰花,独留了江湛和蒋凌霜在屋内。
江湛乐得清闲,垂眸喝茶,蒋凌霜坐在不远处,手心的汗打湿了帕子。
她心里忐忑,如坐针毡,但见江湛坐了半晌没有离去的意思,心想他是不是也没那么不待见自己,试探着开口道:“王爷...”。
室内空气陡然转冷,蒋凌霜心里一个激灵,小心翼翼的抬睫望去,江湛还是原来的姿势,斜靠在软塌上,姿态慵懒,只是周身散发着“勿扰”的凛然之气。
蒋凌霜心知今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以后就别想有机会在他面前开口,原本要说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鬼使神差的改口道:
“我好像见到兰画姐姐了。”
斜躺着的男人如猎豹般瞬间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炬灼在她的脸上,仿佛想在上面洞穿两个火窟窿,声音如利剑般划过她的耳郭,“在哪?”
蒋凌霜心里一阵绝望,果然还是那个名字能挑动他的情绪波动,她压抑住内心的愤恨,尽量平静道:“我看背影很像姐姐,但不太确...”
“直接说在哪!”男人根本就没有一丝耐心,突然喝断她的话,声音如平地惊雷,震耳发聩。
第22章 春风乐坊
坊市新筑了一条官道, 走这条道的话,从江湛住的君溪小筑到坊市只需半柱香的时间。
江湛端正的坐在马车上,眸光晦暗,不辨悲喜。
宴行坐在车厢的另一侧, 递茶碗给江湛, “会不会是表姑娘眼花了, 三年来京都所有的年轻女子我们筛查数遍了, 都一无所获,所以兰画姑娘要么不在京都, 要么就藏在后宅足不出户,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去银楼呢?”
“我们应该转换一下思路,说不定她正是反其道而行。”江湛揭开碗盖, 缓缓吹开水面漂浮的一根叶芽,浅饮了一口就递回宴行,“涩了。”
宴行慌忙接过来,歉声道:“王爷恕罪,奴才回去再多派几个人研究这乌山君眉的制茶方法。”
江湛挥手,“不用了,制茶的方法千篇一律, 是个人就会,这其中的区别在于制茶人的心思,除了她, 没人能制出那样的茶了。”
宴行端着茶碗小声应“是”。
马车骨碌碌走了一会, 车窗外开始喧闹起来, 这就是进了坊市。
又前行了一段路,车窗外传来敲击声,宴行拉开车帘, 朝外张望,“什么事?”
跟车侍卫道:“银楼前马车多,又正好有一辆往外出,请王爷在车内稍等片刻。”
因为来银楼是临时起意,来不及提前开道,谁知竟碰上这档子事,宴行知道江湛心里焦急,恼道:“给前面的马车塞银子,让他们都原地等着,我们先过去。”
侍卫还未领命,江湛却已撩帘下了马车,宴行被唬了一跳,忙对侍卫摆手道,“算了,你们原地待命。”
蒋凌霜在后面的马车上,见江湛下车,自己也跟着下来,提起裙角追他,谁知江湛走的急,直到昌记银楼的正门,她才堪堪追上。
进了大堂,掌柜一看来人高大威武,又见身边跟着一个白净无须的宦官,身后是美艳的小娘子,就知道来的必是皇家贵族,忙请入二楼,又叫来自己的夫人亲自伺候。
二楼的贵客室,私密且安静,掌柜夫人长袖善舞,一进来先命人给江湛上茶,又命人送来银楼上好的金钗玉器供蒋凌霜挑选。
江湛坐在靠窗的木椅上,神情凝肃。
蒋凌霜被满桌子金灿灿的首饰闪花了眼,可是她哪里敢真的挑选,江湛带她来银楼是有任务的。
她试着和掌柜夫人套近乎,“您这银楼的生意可真好,门口马车排成了队,我们都驶不进来。”
掌柜夫人连声道:“罪过,罪过,下次贵主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我让跑堂接你们从后门进来,要说起来呀,还是我们原来的位置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