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薄情王爷后(重生)(48)
王妃一改平日的端庄大气,瞥了江湛一眼,而后又看向帐内,双眼仿佛有火在烧,她径直走到蒋凌霜面前,恶狠狠的剜着她,怒叱一声:“你做的好事!”
蒋凌霜方才还嘤嘤哭泣,这会倒是没了眼泪,目光坚决看着王妃,“求姨母成全。”
王妃一口银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余光瞟一眼江湛的方向,没好气道:“此事哪由我说了算。”
她身后跟着的嬷嬷眼尖,从被子下抽出一方白布,大惊失色道:“呀,都落红了。”
其他几个嬷嬷都凑过头来看,轻啧道:“这女子失了贞洁,没法嫁人了。”
王妃伸手把带血的白布扔到蒋凌霜脚下,恶狠狠道:“我看你怎么跟李家解释。”
宴行早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茶水,小心翼翼推到江湛面前,江湛眉头紧锁,阴厉的眸光压成一线,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仿佛没看见床榻那边的表演。
五指慢慢摩挲着碗盖,江湛半个身子转向宴行,淡声问:“她是怎么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跑的?”
宴行慌忙跪下,哆哆嗦嗦的解释,“子时刚过,兰画姑娘打开门说要回院拿样东西,奴才本想替她跑一趟,可她说非得亲自去不可,奴才想着可能是女儿家的东西,不方便假他人之手,就没坚持,半个时辰后,姑娘如约回来了,夜里雾重,回来时她用风帽遮脸,奴才哪能想到,这出去的和回来的不是一个人呀。”
听到江湛说话,床榻那边的人早已噤了声。
江湛转眼朝帐内望过去,蒋凌霜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头几乎要埋在胸前。
“你们怎么约定的?”江湛声音不大,可任谁都听出了里面的冰渣子。
蒋凌霜突然匍匐跪在床上,哭着哀求道:“此事与兰画姐姐无关,全是凌霜一个人的主意,凌霜爱慕表哥多年,就算在表哥面前自轻自贱,也不想嫁离王府。”
江湛冷笑,“与她无关?就你的脑子,能走到我面前?”
蒋凌霜身子一抖,诺诺不敢言,衣不蔽体的趴在床上,瑟缩成一团,像被风雨击打过的鹌鹑。
王妃看着不忍,开口道:“湛儿,念在...”
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江湛无情打断,“你们都出去。”
王妃脸色惨白,冲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其中两人忙上前架着蒋凌霜下床,有一个嬷嬷还不忘在后面拿走了那块染血的白布。
“母亲相信你会给凌霜一个交代。”说完这句话,王妃带人离开。
江湛五指一用力,手下的碗盖被磨成了齑粉,宴行脸上的肉猛然一跳。
“你怎么发现屋里换人的?”
宴行忙道:“回王爷,奴才见您比平时晚起了一个时辰,觉得不对劲,奴才跟了您这么多年,就没见您晚起过,放心不下,这才推开门缝朝里瞧。”
江湛甩过来一记眼风,宴行忙嗫喏道:“奴才...奴才又不算个男人,当时太过担心王爷,才唐突了。”
江湛没时间追究这个,又问,“派人去找了么?”
“一早就派人出去了。”宴行总算找到立功的机会,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一早就让侍卫带着兰画姑娘的画像去城门守着,只要出不了城,这京都到处是王爷的眼线,迟早能把姑娘找出来。”
江湛却没有他那么乐观,兰画的性格他虽了解不多,但知道她不是鲁莽之人,没有十成把握,她不会破釜沉舟,把自己置于没有退路的境地。
“她屋里那几个人问了么?”
宴行点头,“问了,主要问了云翘姑娘,起先她不说,昭狱那套一亮,她就全部招了,说是兰画姑娘两天前把几个贴身侍女的身籍还给她们,又给了田契和一大笔银子,让她们去乡下过日子。”
“她倒是会安排。”江湛鼻息轻哼,她果然早就准备离开王府,其实之前她的意图就很明显,终归是自己大意了,以为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只要把利弊摆在她的面前,她自然会选择留在王府过锦衣玉食的日子,而不是去外面一个人艰辛的讨生活。
他真是低估了她的决心。
原来这几日的温顺就是让他放松警惕,撤下暗卫,尤其昨夜,一手欲拒还迎玩的可真是炉火纯真。
江湛静坐着,久久未动,他双手握成了拳,遒劲的骨指节节分明,向外凸起,泛着青白。跪在一边的宴行后背冷汗涔涔,王爷这一拳若是朝他打来,怕是能把他穿入地心。
他寻了个借口,远远的躲开,去收拾那凌乱的床帐。
看着这寝被揉搓的程度,昨夜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难道王爷真的和表姑娘...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瞧着王爷一点也不在乎,满心满眼都在兰画姑娘身上,唉,也不知道表姑娘会不会成为这翊和殿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