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薄情王爷后(重生)(24)
宫惟突然一拍窗棂,转脸问江湛,“刚才那肥头大耳的李家公子说什么,你家兰画妹妹要嫁给他?”
江湛上下眼皮敛起,长目眯成了一条线,半晌才缓缓道:“就他?”
“怎么,不喜欢?”宫惟俯身把脸送到江湛面前,嘴角勾笑,“怪不得你抢了他的聘礼。”
江湛瞥了他一眼,扔桌上一卷书册,“美人骨案的报酬,这是你要的所有名单,不要让我知道,你以此探查南堰国库税收。”
宫惟收起书册,轻嗤一声,“太师大人,您想象可真丰富,且不说我要的只是上京未出嫁女子名单,就算我得到全部国民的名单,又怎样?南堰的财富在哪里,别人不知,你能不知道么。”
江湛周身登时升腾起一股杀气,“祁王殿下,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宫惟一耸肩,脸又转回窗外,“没意思,我还是欣赏姑娘弹琴。”
江湛一挥胳膊,不动声色的用掌风关上了他面前的窗牖,宫惟愤而拎起玉壶,切齿道:“行,那就喝酒吧。”
江湛伸手接过他递的酒杯,眉梢一抬,问:“你到底在找谁?”
宫惟手下一顿,眸中的笑意淡了几分,他正欲开口,忽而外面响起“笃笃”敲门声,女子清悦的声音隔着门扇传进来:
“小女兰画,冒昧打扰,有话想问祁王殿下。”
第11章 本王送出的东西,绝无收……
兰画站在雅间外,心里有很多疑问。
她和这个祁王,只有一面之缘,甚至连话都没有递上,他为何愿意花五万两银子,送自己一把古筝。
故而她找吴福楼掌柜问了祁王的房号。
掌柜的没有任何犹豫,就把房号告诉她,想必完全没料到这两人不熟。
叩门后,里面踌躇了会,而后门扇从内打开。
宫惟倚半个身子在门内,一脸的笑意,未待兰画开口,就挥起的长臂道:“兰画姑娘,里面请。”
兰画轻垂臻首,微微福了福身子,刚迈出脚,陡然看到大敞的门缝,对着一个身姿高挺的男人,他坐在桌边,意态闲闲,偏头把玩手里的青玉酒盏。
纵然他没有抬头,周身的散发的淡淡威压,还是让这室内的空气重了几分。
脚在空中略略一顿,跨过门槛踩了进来,仿佛没看见江湛,兰画转身对宫惟道:“我还带了司礼,可否请他一同进来?”
宫惟看她一眼,转脸冲门外的司礼一点头,这就是同意了。
司礼进来后,宫惟指着江湛旁边的位子请兰画入座,兰画余光瞥到江湛玄色锦袍,心里满是排斥,面上却客气道:“不必了,我说两句话就离开。”
她从司礼手中接过竞拍文书,递了过去,“不知祁王殿下为何赠送如此大礼,画画心存感激,但无功不受禄,还请祁王收回。”
“那你找错人了,出银子的不是我。”祁王眉眼染笑,说完他下颚一抬,直冲江湛,“而是你的兄长。”
兰画愕然,缓缓转眼,目光正碰上刚掀起眼皮的江湛,他眉眼松散,带着一丝冷淡。
怔愣片刻,兰画移开眼。
那司礼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忙讨好道:“原来是自家人,这就没什么好推拒的了。”
“那就更不能收了。”兰画语音坚决,吓得那司礼眼睛放的老大,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世人常以价格的多寡论情意的高深,这点与江湛的行为不符,甚至是刚好相反,钱财与他来说,是最没价值的玩意,如果多花一点,就能少一些纠缠,他从不会吝啬。
上一世,每当她心灰意冷的时候,看着一屋子的金玉宝石,她安慰自己,他是在乎她的,可是却不知,那是他为她打造的华丽坟墓。
心中涌起一股反感,兰画身子转向江湛,正色道:“请王爷收回这把古琴。”
江湛坐着,视线比众人低了一些,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仪,他看着兰画,刻意放缓了语调,“小时候我答应送你一把古筝,这么多年都没有做到,希望现在不算太晚。”
兰画心神一晃,他还记得?
那时江湛喜欢吹箫,兰画嚷着要与他合奏,他说,“你弹古筝吧,古筝声音好听,等我攒够银子,给你买一把世界上最好的琴。”
后来,没等他攒够银子,就进了宫。
他现在有能力买任何一把好琴,可惜,她已经不需要了。
司礼见兰画没有反应,悄悄瞥了一眼江湛,感叹道:“这个哥哥对妹妹真好。”
兰画却一脸漠然,“小时候的戏言何必当真,且我自娱自乐,用不上此等好琴,还请王爷收回,送给适合的人。”
江湛一把撂下手里的杯盏,玉盏在木桌上打了几旋才堪堪立住,室内气氛陡然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