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小公子竟是位千金(214)
后面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因为察觉到李挽的眼神落点止住了。
良久才继续道,“小伤,只是没上药才看着这么可怕,是不是吓到你了?应该穿件立领衣裳过来的……”
李挽索性不去猜他语气中的这一两点懊恼是真是假,直接起身取了药过来。
“挽儿,不用了——”虞景深还在试图推辞。
李挽忽然看了他一眼,干脆道,“奥。”
说完便佯装要将药放回去,心里还没开始默念,便被人拉住了衣袖。
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睛,虞景深眼中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是上药吧,不然我怕留下疤痕。”
怕留疤?这是什么理由?李挽不解。
下一刻耳边却突然一热,虞景深的呼吸紧接着扑了上来。
“我怕将来你嫌弃我。”
李挽只感觉自己的耳朵瞬间热了起来。
可虞景深在她转过头之前便已经主动退开了,倒让李挽一时间有些不知说什么。
虞景深余光瞧见李挽耳朵尖上一点红晕,方才离得近时,还能看见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不敢再看,怕再进一步惹得李挽生气。
这还是自从两人有了隔阂以来李挽第一次没有排斥他。
衣领略微解开了些,这道划痕的全貌才露了出来。
李挽一开始只看见其从左耳下侧开始,未曾想到竟会蔓延到了几近右边肩膀去。
脖颈间的要害就在这道划痕之下,似乎只要再深一点,就会让眼前人停止呼吸。
她拿着药瓶的指尖忽然有些颤抖。
虞景深仰着脖子察觉到了李挽的不对劲,下意识以为李挽是真的被吓到了,当即便有些后悔,“挽儿,我自己来——”
一只手轻轻按在他下巴上,李挽声音有些低,“别乱动。”
外面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黑云竟然还在不断压低,屋内没有点灯,比往常要昏暗了数倍,李挽不得不将身子弯得更低些才能看得仔细。
药膏染上了李挽手指上的温度,虞景深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其他的能力,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脖颈处。
药膏好像是凉的,又好像是热的。
还有些酥酥麻麻的,分不清是李挽的呼吸还是他自己的呼吸。
李挽动作轻柔但是并不慢,虞景深感到李挽手指离开时还有些怔愣。
方才感到难耐,现在却又不舍。
李挽将药放回去转过身来时,便见虞景深还没将衣领拉好,反而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挽儿,其实我背上也受了伤。”
……
李挽冷笑,
“是吗?那侯爷现在就把衣服全部脱了吧,没准腿上也受了伤呢?”
门扑通一声被撞开了,豆包一股脑冲到了李挽身上来。
亲昵了个够,才像是发现屋中还有一个人似的,开始“汪汪汪”大叫起来。
李挽院子还保持着原来的布置,看门的也还是原来的小厮,他昨日看见李挽逗这狗子,是以方才才放了它进来,现在听到这狗叫得这样凶反而有些不确定了,喊了声,“四公子?”
话说出口意识到现在是四小姐了,立马改口道,“四小姐?你没事吧?”
虞景深皱眉看着李挽身上被这小狗爪子弄湿的地方,试图威吓它把搭在李挽身上的爪子取下来,还没动,就看着这狗子躲到了李挽身后去。
李挽向着门外回了声“没事”,正低着头找块干净的布巾要替豆包擦擦身上的水,忽见豆包向后躲,下意识便不满地看了虞景深一眼,“你别故意吓它。”
虞景深窒了一瞬,委屈道,“它一直叫。”
于是他便眼睁睁看着李挽只低头看了眼,豆包就安静了,两只耳朵支棱支棱冲着李挽讨好,满是无辜的样子。
李挽忍住笑蹲下来摸了摸豆包的头,“豆包,乖。”
越来越大的雨也没拦住李贺之出门的决心,不得不说,云如梦心里也多少有点不舒服,意思意思拦了下,便由着他去了。
等李贺之出了门,正遇见同样冒着雨也要出来的李元经兄弟俩,父子三人在家门口对视了眼,皆是一脸怒气。
安平郡主此刻尚且不知李家父子三人已经在前往镇北侯府的路上。
她忙到连午膳也没来得及用。
一会让人将珠帘换成红色玛瑙珠子的,这样显得喜气,换了后又让人换回了碧玺珠子的,“还是绿色好,红色太俗气的,回头挽儿嫌弃就不好了!”
屋内的摆件更是折腾来折腾去,光线太暗,光烛灯就点了十多盏去。
往日里,她最欢喜在这样的日子里睡个长觉,旁人觉得雨水声太吵,她却最是喜欢这种声音,哗哗啦啦的,听着就睡得安心。
可今日,别说睡午觉了,嬷嬷甚至怀疑安平郡主连晚上也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