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小公子竟是位千金(111)
这风帽做得明显有些太大了,李挽摇头间风帽里衬的嵌毛扫了她的鼻子上,有些痒,她忍不住耸了耸鼻尖。
李元昭只觉得李挽这般仿若出来觅食的小狐狸,心跟着瞬间便软成了一滩水。
他刚想伸手帮李挽把风帽扶正,余光对上虞景深看过来的侧脸,偷偷在李挽看不见的角度冷哼了下,脚下错开,挡住了虞景深的视线。
“好好在家待着,等大哥回来。”李元昭扬了扬手中的长剑,剑饰在李挽面前晃了晃,嘴角扬起一抹笑,“这是大哥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
李挽又催促了几声,李元昭又轻轻抱了下李挽,才依依不舍上了马。
临行前又冷冷扫了一眼虞景深,若非恐怕时间真来不及,他定是要回去亲自送挽儿,才不会便宜了这厮。
又想到这几日云如梦每每在自己面前提及镇北侯爷如何如何好,李元昭更觉得扎心,下定主意一有时间就要立马给家中写信提防虞景深。
见李元昭走了,李挽看向明显心情还是不佳的虞景深,再看看快要完全亮起来的天色,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认命地走到虞景深马前,仰着脖子问,“侯爷?现在回去么?”
没人回话。
李挽只觉得今日将所有的气都叹完了,继续道,“方才是我不对,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侯爷见谅。”
仍是没人回话。
她前世里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此生先有李玉却并不亲近,再有李元昭几个哥哥却又处处以她为先,还真是从未遇见过如此棘手的情况。
李挽正苦想如何消了虞景深的脾气时,忽听见一声接着一声有规律的“哒哒”声。
抬眼看去,原是虞景深的尾指正似无聊般地随意敲在剑鞘上。
她脑中忽闪过一道灵光,
——我这剑也有些单调了。
李挽试探性地开口道,“不知侯爷的剑可需剑坠?我刚好会些此类小玩意儿,侯爷若不介意,改日送侯爷一个?”
马上的人终于肯正脸看她,伸出手,见李挽没动静,挑了挑眉头,“还不上来?”
直到凭借着虞景深的关系,李挽顺利从学府大门进去,赶在早课开始前到了课室中时,李挽仍有些难以置信。
莫非虞景深绕了这样大一个圈子,只是为了一个剑饰?
一见夫子走了,蒋灏立马抑制不住好奇心凑了过来,“李兄,今日早上没见你?”
自从李挽搬了住处后,每次上课,蒋灏总会特意从李挽门前经过,十次倒有九次能够遇见。
“今日起得早了些,便提前来了。”
蒋灏闻言也没怀疑,倒是旁边的赵怀北向着这边看了眼,李挽察觉到看回去时,赵怀北却又已经移开了目光。
上次庙会上未遇见李挽,蒋灏一直都觉得挺遗憾的,眼见明日又是休息的日子,便再次约李挽出去,“明日里要不要一起去如意楼听曲?”
明日定是要留在家中陪云如梦的,李挽闻言摇摇头。
“唉,又没人一起玩。”蒋灏闻言苦着一张脸,“我大哥这些日子一直忙得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待在家中实在无趣。”
说完,在屋中扫了一圈,“真羡慕你们这些家中兄弟姐妹多些的。”
见他这般,李挽本觉得有些好笑,但联想到蒋灏家中之事,却又有些唏嘘。
说起来,蒋家以往也是京城里的名门望族,成王叛乱之时,蒋家有人站错了队,祸及全族,若非蒋灏母族外家连祖上的免死金牌都拿了出来,京城里怕是早就没了蒋家。
任是如此,蒋家现在也不过剩下了这蒋灏和其大哥,还有一位据说是常年吃斋念佛的母亲。
连蒋灏到这天字班来读书,也不过是彰显皇恩浩荡的工具罢了。
李挽忽然想到了镇北侯府。
镇北侯府中似乎现在也只剩下了安平郡主和虞景深,甚至于比蒋灏家中还要人丁稀落些。
想想虞景深也不过和李元昭同岁,她若有所思,忽觉得有些明白虞景深今日的失常了。
***
今早送走了李元昭,云如梦本有些精神不济,午膳也未用多少,午时小憩了会,便重新梳了妆,由嬷嬷陪着去了镇北侯府。
镇北侯府和相府隔着几条街,但这会儿街上人少,倒也未用多少时间便到了。
安平郡主不喜热闹,这些年除了待在府中,便是偶尔去庄子上住上一段时间,虽说在每年的宫宴上总有见面的机会,但云如梦细数了下,这些年和这位安平郡主共说过的话总共也未超过十数句。
不过想想镇北侯爷这般好性情,想必安平郡主也必不会是难相处的人。
这般想着,转眼很快便到了镇北侯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