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罩了(139)
但同时也很清楚,这样做,只是徒劳的。
可以说,当十三想清楚这件事前因后果的同一时间,渊郎必然会同步知道。
或者说,他从前不知,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和喜爱,没有深思。
容迟目光晦暗地看向她,忽然道:“陛下,臣猜测,一旦与您合作,达成了某个目的之后,我也会跟容渊一样,离开这个世界,从此以后,只能寄居在旁人的身体里不见天日?”
楼昭愣了一下,眼中浮现几丝心虚。
却忍不住开口解释:“他这种情况,我以前也没遇到过。而且,应当不会一直如此的。”
容迟却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叹道:“如果那是陛下想要的,容迟也并非不愿。只是……”
楼昭不禁问道:“只是如何?”
“只是陛下也公平些。陛下总说,他是你明媒正娶的驸马,可臣也是陛下祭过天地和祖先的王夫,如今你我二人才是夫妻,是坤国最尊贵的夫妇。”
楼昭不禁脱口道:“那毕竟是权宜之计。”
是为了应对谢容琅定下的权宜之计。
容迟却道:“事到如今,陛下还想糊弄臣。你敢说,与容渊的成婚,便不是权宜之计了吗?”
楼昭微微睁大了眼。
容迟不容她狡辩,便这样将事情定了性质。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身前掰算:“截止今日,臣与陛下成亲已满三日,说起来,你与那容渊成亲,也不过数日而已。”
楼昭狼狈地背过身去,却被身后人紧紧揽着。
耳畔低着对方的胸膛,传来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动和共鸣:“陛下,臣愿全力助你,只是不在今时今日。陛下曾给过容渊的那些,不可厚此薄彼,总得让臣满意了才是。”
第60章 质子x女王 22 ·
楼昭扭头看向他的眼, 耳根因为恼羞成怒飞起两抹薄红,反问:“你这是在威胁我?”
她声音闷闷的,有些冷, 有些沉。
容迟闻言不禁苦笑,无声捏了捏她的手心,只是这小动作却被楼昭一把拍开, 根本不领情。
楼昭嘴上怪罪他听起来像是威胁的那句话,内心真正介意的, 却是他故意说出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推断。
对方的目的就写在脸上,分明就在离间她跟渊郎, 可她竟然无法反驳。
这个人着实太过机警了些, 有限的几条线索,被他抽丝剥茧, 便几乎猜出了所有的真相。
而关于上个位面跟渊郎成亲的真相, 也被对方一语道破。
楼昭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当时与上个位面的渊郎成亲,最初确实只是权宜之计。只是那段婚姻时间太短, 而在有限的时间内, 渊郎太甜,让她几乎忘记了真相。
甚至大约就此误解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好像一个陷入曼妙梦境的人,忽然被一耳光狠狠抽醒, 看清了自己沉湎的一切, 竟然是自己凭空构建出来的虚无。
而此刻, 她似乎又陷入了另一场幻梦。
十三在向自己索要曾经给过渊郎的一切,岂不是将曾经的错误重来一次?
楼昭本能地抗拒。
容迟看着她决绝的背影, 片刻前的霸道态度就像退潮的海水,转眼间便悉数退去,他随着楼昭而起身,动作牵扯伤口,面色瞬时苍白,微微有些气喘着:“陛下怎会如此曲解臣的心意?臣之所求,仅仅是陛下的一份偏爱而已。”
他表现得这般虚弱,字字句句发自肺腑,教任何人见了,恐怕都得叹一声楼昭心狠。
只是在楼昭看来,此人可真是太过能屈能伸。
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几个字,可算叫他用到了极致。
无视此人的恶意卖惨,楼昭终究还是出了这院子,叫驿丞另备了屋舍住下。
次日返程时,容迟便发现,队伍里多了一辆马车,十分豪华舒适。车夫来请他时,说的是:“陛下忧心同乘一车会不利于王夫养伤,特别安排了这辆新座驾。”
容迟无法,也只能含笑受着了。
回国都的路程花了七八日,容迟一直找机会与楼昭重修旧好。奈何她似乎一直气在头上,表面相敬如宾,实则油盐不进。
倒也没有苛待他,在路上还记得延请名医,将容迟腰侧的伤势调理得十分到位,短短时日已经恢复了大半。
楼昭的车驾浩浩荡荡回到国都,百官齐齐出城迎接,便是从前那些在谢容琅与她之间摇摆不定的中间派,也不得不俯首称臣。只因谢容琅伏法身亡的消息早就随着各路人马安插的眼线,第一时间传回了国都,如今的坤国,已经被王夫容迟及帝师单谒牢牢把控,再没有其他势力能够翻得出这两人的掌心。
这种时候,身为女王新成婚的夫婿,容迟自然应该站在楼昭的身侧,同时接受群臣的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