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心里的情绪,心道再等等,马上就到时间了,奉清酒如何对他,他会悉数奉还。
“我配不上?那你配的上?”叶挽卿扫了一眼奉清酒的义肢,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在嘲讽奉清酒是个残缺不全的瘸子。
奉清酒平生最恨有人戳他痛点,何况是叶挽卿,他从一边的侍卫手里接过来匕首。
如今人在他手里,他不应该被这个婊-子激怒,他要划花这张脸,把这个贱人脸上的痣挖出来,再让他体验一下没有双腿的痛苦。
“你不明白……三哥对我有多重要……我不能没有他。”
叶挽卿眼底的冰冷几乎要溢出来,这话简直令他作呕,他耳边听到了些许动静,立刻闭上眼睛,给自己手腕上藏着的东西放了出来。
“上次你告状,我大哥对我处了家法。我原本以为你会告诉你娘和你舅舅,但是你没有,当真是帮了我一把。”
“今日之后,你不会再有机会开口,我会将你挫骨扬灰。”
奉清酒眼里隐隐泛红,在他手里的匕首要朝着叶挽卿刺下去的时候,一道劲风袭来,手里的匕首应声掉落在地上。
山洞外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为首的姜勉脸色很差,晓君钺微微拧眉,别开脸不去看中计的蠢货。
叶挽卿依旧被绑着,他手腕上勒出来一圈红痕,现在天色已经快黑,外面的火把照地山洞里更加明亮。
“来人。”姜勉已经不必多说,方才他们在外面听了全程,这是奉清酒亲口承认的,上次的事也是奉清酒谋划好的。
奉清酒显然没有预料到,很快反应过来,伸手便要去掐叶挽卿的脖子。
“是你……你陷害我……”
叶挽卿松开锁链,他直接把奉清酒踹开,没有收力道,奉清酒被踹地从轮椅栽到地上,神情疯癫看上去无比狼狈。
一截义肢暴露出来,叶挽卿垂眸看着奉清酒还要过来拽他,然而奉清酒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像一只可怜虫在地上徒劳挣扎。
很快有侍卫把奉清酒禁锢住,姜勉来到叶挽卿身边,神色依旧难看。
“暄儿,你有没有事?晓君阑呢?他不在你身边?”
姜勉很快意识到不妥,晓君阑是奉清酒三哥,说不定这件事有晓君阑参与。
“这件事我们亲眼所见,会向叔父为你讨回公道。”
叶挽卿脸上挂起笑容,“有劳堂哥了。”
一旁的晓君钺脸色不怎么好看,眉心拧着,问道,“老三人在哪里?”
斩祟使办事效率极高,很快找到人禀报,“三公子被人打晕在草丛里。”
侍卫没好意思说晓君阑晕过去的时候还被路边的野兔子咬了两口,他们都非常意外,晓君阑的形象一下子变得和蔼了许多。
原先晓君阑一直高高在上,不知道是谁有这个本事,能把晓君阑打晕。
晓君钺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要气笑了,“晕过去了?还有人能弄晕他?”
侍卫低着头,“属下一开始也不信,人确实是晕过去了,属下叫了好几回才把人叫醒。”
叶挽卿出去的时候听到侍卫们的议论,晓君阑晕过去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原本还觉得可能是假的,直到出狩猎场的时候看到人。
狩猎一共是三天,他们今天晚上要在这边过夜。
奉清酒被人带下去了,姜郇因为这件事动了怒,找医师查探了叶挽卿的情况,幸而叶挽卿没有大碍。
“晓君阑,我把人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看着人的?”
晓君阑脸上残留两处滑稽的牙印,衣袖上折出来褶皱,他站的很直,眉眼略微抬起来,眼底像是月光下的一汪幽潭。
他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少年,叶挽卿好好地站着,除了手腕处的红痕之外,没有受其余的伤,甚至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带着几分欢快。
有那么一瞬间,少年看向他的时候,和记忆里那个乖乖喊他师兄的少年重叠。
晓君阑很快垂眼,敛去神情,嗓音冷淡,“君阑知错,是我的疏忽,将世子置于危险之中。”
“你之后自己去领罚,至于你们家的老四……现在关押在水牢,晚些会送去齐秽山。”
众所周知奉清酒的身体有多差,关在水牢估计生不如死……送去齐秽山,相当于直接要奉清酒的命。
齐秽山有进无出,里面关押的都是魔物和罪大恶极之人,奉清酒在那里,若是不死,过的便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晓君钺什么也没说,应了一声“是”。
狩猎继续进行,这是每年的习俗,以猎物祭天,若是猎物不够或祭祀不如意,说不定会降天惩。
叶挽卿为了确认,亲自去了一趟水牢,看见奉清酒在水中挣扎,奉清酒见了他格外激动,险些在水里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