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剑神,我们明日便要回京州了,晓剑神那边是不是还有事要处理?”
戚烬这是委婉地提醒,他知道有邪咒的原因,但是以晓君阑的本事,留在这里才是受阻,早些离开靠他一个人想必解决邪咒也不难。
他的心终究还是偏在叶挽卿这边的,不愿意让叶挽卿整日心烦,他一个外人也做不了什么,顶多暗示两句。
“没有什么要紧事,我想陪着他。”
晓君阑将人抱在怀里,少年睡着的模样安稳许多,眉眼是松开的,此时醉的不知人事,在他怀里自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细白的指尖拽着他的一截衣袖。
“这……”戚烬想说什么,看着晓君阑眼底的温柔神色,到底没说。
罢了,他到底是个外人,说说他家世子还可以,还能说晓君阑不成。
戚烬看着晓君阑把人放在正殿的床榻,人在床榻前站了好一会,他出声提醒了一句,晓君阑才随着他离开。
天际尽头浮现出来鱼肚白,叶挽卿第二日睡迟了,是戚烬过来把他叫醒的。
“世子,醒醒,今日不是还要去京州,我们若是赶路晚了,就没办法在天黑之前到下一座城。”
叶挽卿醒了,他脑袋有些晕,视线慢慢地对焦,看清了面前戚烬的脸。
他捏了道洁净术,戚烬给他递来了醒酒汤,醒酒汤是面汤,上面飘着几个汤圆。
叶挽卿刚醒有些神志不清,他把醒酒汤喝完了,戚烬想起来什么,才告诉他。
“这汤是晓剑神送过来的,属下已经试过了,没有毒。”
叶挽卿端着汤碗的手微微顿住。
他把汤碗放下来了,里面只剩下一个底子。戚烬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对他说了另一件事。
“宿迟公子那边……属下劝过了,他不愿意,一定要跟着我们一同去京州。”
“世子如何打算?”
叶挽卿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想跟着便让他跟着,提前告诉他后果。”
戚烬应了一声,下去办了。
他们的东西前一天戚烬已经收拾好,叶挽卿也没有什么要带的。他只有一把剑,再带着戚烬和宿迟,晓君阑有自己的侍卫,临走前给戚烬送来一份地图,没有和他们一起走。
叶挽卿和宿迟坐一辆马车,戚烬在外面守着,一日不见,宿迟的脸色恢复了些许,腰际的伤口受衣衫遮掩,看不出如何了。
在马车上,叶挽卿又提醒了一遍。
“马车路途颠簸,你身上伤口很有可能裂开……到时候路上严重的话,我们可能来不及入城,你会有危险。”
这是首先,城外并不安全,遇见邪祟是常有的事,到时候碰到意外,宿迟身上有伤也不便行动,同样很危险。
宿迟看着他,唇角扬出来笑容,“世子不必担心,我会尽量不添麻烦……我不能留在这里。”
他执意要去京州,叶挽卿不由得问道:“你为何想去京州?”
“我是奴隶身份,没有世子,我没有身份令牌不能入城……世子说到时来接我,我担心世子会忘了我。”
叶挽卿颇有些无奈,这个理由确实也合理。毕竟通常把人留下来,大部分是不愿意带的意思,说回头再接对方过去,都是骗人的。
宿迟解释完后就安静下来,在马车上待着像是透明人,只在他有需要的时候非常有眼色的帮忙,识趣又懂事。
他睡着之后,宿迟找毯子为他盖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宿迟会辨认能吃的果子,为他摘许多果子,他们的水也是宿迟帮忙换的。
他和宿迟同吃同睡,这几日晓君阑都没有出现,叶挽卿是听戚烬提起来才知晓。
晓君阑路上顺便除了周围的邪祟,路程比他们慢上一些。
不光是戚烬所说,他几次在各个城池之间往来,能够明显的察觉到变化,城外的邪祟变多了。
以往邪祟只会在营帐外逗留,如今邪祟会在半夜聚集攻击营帐,野外的尸首也变得多了。
“近来因为邪神出世,鬼界蠢蠢欲动,外面很不太平。”
戚烬长剑落下,邪祟灰飞烟灭。
“京州传信让世子回去,兴许也是因为此事。”
天际尽头隐隐浮现出来一抹绯红,他们在此地暂作休整,戚烬对他道:“世子,经我猜测,如果是城主的意思让你回去,兴许是要传位给你,若真是如此……到时候你如何打算?”
叶挽卿闻言微微愣住了,他看了眼周围,宿迟在马车上,他闻言摇摇头,“我不会同意。”
戚烬说的这个可能性,他倒是没有想过。
“鬼王一旦出世,九州必定要重新洗牌……上一届鬼王出来时,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城主想必也是忧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