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二人悄然离去。

跑到季夜心身边的缔翎突然驻足，犹豫许久，才走上前，伸手摸着她的脸庞。

小心翼翼的问：“是心心吗？”

“是我。”

缔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猛地将季夜心拥入再怀，紧紧的，令人室息的，深情的。

“心心，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他话语中哽咽，愤怒，心疼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心心，对不起，让你等我这么久，我不值得。”他懊悔，痛苦，取舍之间不知何去何从。

突然的得到，让季夜心慌了神。

“你是认真的吗？”

“不是因为我为了你而死，才……”

“唔……”

她的唇被堵住。

有些慌乱的她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闭眼的深情让她感受到，缔翎是真心的。

吻，离去。

“心心，是我太蠢笨了。”

“直到失去，才知道我真心爱的人，是你，追随小白的执念让我忽略了对你的感情，对不起。”

一种执念，让缔翎信以为真。

不过，他为小白做的那些，不论出于友情还是爱情，都是真心实意的。

对季夜心则是迟来的爱。

“缔翎……”她深情一唤。

她等到了……

真的等到了。

“可是，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季夜心有些慌乱的看了对方一眼。

“不用说，那日在这里听见你说的话，我就猜到了。”缔翎勾起得意的嘴角，“只是我很奇怪，你隐藏的很深啊，我竟一直没发现。”

季夜心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解释说：“我母亲一直想要个女儿，就把我当女孩子养，名字也是女孩子的，我也喜欢，还爱美，后来有了夜冥，我就让他一直喊我姐姐。”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男身的？”缔翎好奇。

“懂事就知道了，母亲告诉我的。”季夜心嘿嘿一笑。

“瞧你傻瓜的样子。”

缔翎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额……”

季夜心垂下了头。

“怎么了？”

久久没听见回应，缔翎小心翼翼的问：“我弄疼你了吗？”

他力度不大啊。

“嘿嘿，嘿嘿……”

这笑声，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发出来的一样，阴森森的，让缔翎有些慌。

“心心？”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察觉手臂痒痒的。

低头看去……

发现季夜心的发丝正慢慢的缠绕在他的手臂上，向上，再向上，直至将他整个人缠住。

此时……

他深陷长发墙壁与季夜心之间，狭小的空间中，那笑声听得更加清晰。

“心心？”他再次叫了一声。

“嘿嘿，缔翎，在你涅槃重生的那一刻，我藏在你心里的元神听见了你说，若能重来，非我不娶，你还记得吗？”

季夜心说完这句话，抬起了头。

眉尾因喜色微微上翘，原本清澈的双眸中充满了渴望的贪婪。

“我，我记得，怎么了吗？”缔翎身子不知不觉的往后靠。

这是心心吗？

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之前的万年不见，他发生了什么？怎么还拥有另一人格了？

以前没有过啊。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季夜心坏坏一笑，慢慢的带着缔翎升起，快速飞走。

缔翎还没反应过来时。

人已经倒在了床上。

自己的衣服消失，再看看季夜心正朝着他步步而来，那上扬的嘴角怪异万分。

他两只脚蹬着被子，往后退缩。

“那个，心心，冷静，冷静。”

“我活了这么大，虽然一直喜欢男神，但是我从来没那个过。”

“我怕把你弄疼了。”

可是……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季夜心根本不听他说了什么，用手撩了一下头发。

千缕发丝好似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欢悦的飘扬而起，发丝的线条在烛光的照射下，格外好看。

直接扑了过去。

抱住缔翎的脖子，翻身，把自己压在他的身下。

嘴角越发上扬：“我不怕……”

这万年来，他在魔界为了帮助季夜冥统治魔界，做了不少内心接受不了的事情。

久而久之，一旦在内心无比高兴时，就会转化另一个人格。

而这个人格，也是他自己喜欢的。

起码不会瞻前顾后了。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胆的往前冲。

他的声音略显霸道，脸上浮起的红晕掩盖不住他的衍生的羞意，本就酷似女人一般的小脸，更加美。

缔翎的眼睛上下瞄了瞄。

“好，这是你说的，别后悔啊。”

“不后悔……”

——

次日；

魔界黑峰顶。

四人席地而坐，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