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冥穿插在银发中的手用力一抓，千缕银色发丝呈现于他的指缝中，将一缕发丝凑近自己的鼻子，闻了闻发香。

突然……

他钳住那单手几乎就可攥住的脖子。

头低下……

咬……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说一句你错了就那么难吗？”

“你当真以为我不舍得杀你吗？”

“小白，快跟我说，你错了，你以后都听我的话。”

“你说啊，为什么不说？”

“看来，需要给你点教训。”

话音刚落……

依旧无法开口的白月光，听见「嘎巴」一声。

自己的脊椎骨快折了。

弓起的浮动，让他的背脊，更加紧密的贴在了凹凸不平的峭壁上，突出的石块硌的他生疼，寒冷如冰冻的触感，让他分分钟觉得自己马上就会变成一个冰雕。

不知过了多久。

他总算可以喘气。

从未觉得呼吸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如此想来，世间万物最珍贵的东西，往往都是以免费的姿态，让人们生存。

可以发出声音了。

迫不及待的他，急忙把自己的双臂像游蛇一般，缠绕在身前的脖颈上。

“我错了……”

口吻极其真诚。

眼珠里的光芒都是充满着歉意。

“我再也不不让别人碰我的头发，以后我绝不离开你身边半步，让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把头发拔光，变成秃子。”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付诸行动，成为你的乖乖小兔子。”

他真挚万分。

声音比灵动的鸟儿歌声还好听。

身体诚实的往前靠近。

抓起对方的手。

“你若不信，现在就把我头发拔光，把我的肉割下来。”

说着……

取一撮长发，塞进对方的手中。

嘴上说的好听。

内心却邪恶万分。

等他好起来，让系统零给他个超级无敌又牛逼哄哄的金手指，把这些非人的折磨，全还给这个臭不要脸的人。

不……

还要比这更加折磨人。

手段什么的，那不是伸手就来。

内心「哼哼」两声。

殊不知……

他此刻求饶的模样，真真像极了想要挣脱枷锁的小白兔，让季夜冥怜惜。

只是……

季夜冥没想到，这话，是从那个倔强到死，也不肯低头的小白嘴里说出的吗？

但是……

他好喜欢看着小白极力博他喜爱的样子。

“不够……”

他要的不止这些。

——

昏厥的白月光再次醒来时。

已然躺在了即便铺着貂绒也硬邦邦的床上。

身体各处传来锥心的疼。

想要翻身……

手脚被束……

寒风袭来，除了被子掩盖的那一丢丢之处，凉的他彻骨。

活，遍体鳞伤，死，又死不得。

侧头瞧去……

发现自己所处的房间是石壁，望去，距离外面仅有几米之远。

淅沥沥的连绵细雨，从天落下。

“雨怎么是红色的？”

他诧异抬眼。

发现只有无边无际的滚滚乌云和电闪雷鸣。

赫然……

他意识到这里只有他一人。

若是逃跑……

他不能死在这里。

这样想着，他开始活动手腕脚腕，好在皮包骨的他刚从水里出来，皮肤滑溜溜的，三两下就从锁链里挣脱出来。

艰难的把双腿放下床。

撑着支离破碎的身子，牵强的站了起来。

凝望四周……

扶着可触物体，移动起来。

他得快点逃离这里，不然被那个病娇抓住了，有他好果子吃。

能不能挺过去活下来，都两说。

出了门口……

撞到了送药品的婢女。

“奴婢该死，求白神殿下不要告诉魔尊奴婢碰到了您，奴婢该死……”

婢女的头，「咣咣」的磕在地上。

碰到了破碎的药瓶。

流了血……

“你快起来，我不会说的。”

“多谢白神殿下。”

“等等，我是神？”

“对啊，您是白神殿下。”

得劲儿……

既然是神，还是殿下，法术什么的肯定牛啊。

立即……

他有模有样的要飞天。

却原地不动。

念咒语，用法术，啥都没有。

“白神殿下，您堕于魔界之后，被魔尊封了法术。”

婢女有些看不下去了，将其告知。

额！

真特么！

算了算了，先跑为上。

“别跟任何人说你看见我了。”

丢下这句话，白月光赤脚奔跑在回廊上。

到了尽头……

是一望无际的忘川河。

里面的游魂张牙舞爪。

驻足……

心想：这是个什么人？竟然把寝殿修建在忘川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