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畏(129)
徐烺不明白薛承煜为什么要带他出去骑马,但是看薛承煜这样高兴也不愿拂他的兴致,听话的被薛承煜拉到马棚外面,等着薛承煜牵马出来。
薛承煜牵的是早上他骑的那匹枣红马,早上骑的时候马具还是简单样子,如今已经变的是迎亲时的马具。
马头上带着一顶红花,马具上装着鎏金的装饰,衔铁两边镶着金花,马蹄上也绑着红绸,跑起来帅气的很。
薛承煜摸了摸马头,问:“这匹马觉得怎么样?”
“很好看啊,比二少爷的马好看多了。”
薛承煜笑着将徐烺扶到马上,之后自己则飞身上马,牵住缰绳,正色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特意嘱咐福伯做的,我薛承煜迎娶我心爱的人自是要做到最好。”
徐烺低头一笑,想到还不知道薛承煜打算带他去哪,便问:“不知承煜这样打扮我,是打算带我去哪?”
薛承煜想了想,故作玄虚道:“自然是个好地方。”说完便驱动马匹,向着目的地前进。
由于出来的时间很晚,一路上并没有多少路人,即使看到了也因天黑而看不清脸,不会妄加猜测。
徐烺对骑马有些害怕,他总是害怕马儿会因为受了惊而将他甩下去,在白天那样响的鞭炮声中马匹竟然没有受惊,实在是让徐烺倍感惊讶。
薛承煜骑着马载着徐烺一路小跑来到了一家寺院前,其实这个地方说是一个寺院也不是一个寺院,只是在红墙黑瓦中有一棵活了百年的古槐。
曾传闻这间寺院是一位得道高僧来此巡游时觉得古槐有灵性,生长的位置又好,天时地利人和皆占。
于是便修建了一座寺庙,时有人来供奉,而古槐上也多缠有祈愿祈福的红带,好看极了。
到了地方薛承煜翻身下马,小心翼翼的扶着徐烺下来,“听说这里的祈愿树很灵的,咱俩一路走的困难,我想借着这里的灵气冲冲咱们的晦气。”
“冲晦气?”徐烺愣了一下,半晌回过神来,“也是,从年前起我的运气一直都不,的确是需要去冲一冲了,我们还能找到红纸吗?”
徐烺一提这个薛承煜才想起来这个时辰寺里已经没有僧人在,许多东西都要靠自己带。
薛承煜环视一圈在外殿里找到了笔墨,至于红纸则是没有,正当薛承煜发愁时他突然看见枣红马尾巴上缠的红绸。
薛承煜走到马匹旁边抽下红绸,抻了抻上面的皱褶,“就这个吧,毕竟也没有什么可以代替了。”
徐烺接过红绸思虑一番,不知该在上面写些什么,徐烺咬着笔尾纠结着,然而想了半天也不知写什么。
“写些什么好呢?”徐烺问。
“写什么?”薛承煜握住徐烺的手,在红绸上开始写。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望我与小烺白头到老,长命百岁。”
徐烺也不是第一次被薛承煜握着手写字,但是这样好看的瘦金体字还是第一次写出来。
徐烺在薛承煜的教导下字体从不规矩的瘦金体渐渐变得规范,但是很多时候写的仍旧是不规范的,很少有能写出薛承煜的精髓。
“承煜的字果真是好看,怪不得有许多女孩子为了能求承煜一纸书信那样费心。”
薛承煜只是浅浅一笑,外面的女子对他来说都只是过眼云烟,不管长的有多美哪怕是天仙也不会动心,所说有也只能是见到当年那个与一纸婚约的女子时有那么一丝心动。
可是心动又怎样,终究不是能相守一生的人。与他而言那些倾慕他的女子无非是出于两种心情,一是他的家境,二是他的容貌才华,若他像徐烺一般父母双亡,逃亡南下,她们还会再喜欢他吗?
也许不会的吧。
徐烺所在乎的并非是薛承煜的家境,容貌,才华,像他这种软弱无能的废物能遇到薛承煜已经是用光了所有的运气,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三年已是不容易的事,从第四年起倒霉起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挨过了外界的流言蜚语,受尽了世人的冷眼,如今他只想好好的陪在薛承煜身边,陪他一身一世就好。
薛承煜放下笔,打趣道:“如果你还没腻的话,我到可以天天写情诗给你。”
徐烺将红绸拿起吹了吹,加快墨迹的干快速度,道:“这但是不用,承煜每天都给我看账目,我能看的机会多着呢,不少这一次。”
“也是,咱们把红绸系上,然后在对着它拜上三拜,咱们心诚则灵想必老槐树就能保咱们白头到老了。”
等说完话薛承煜便牵着徐烺的手走到老槐树下,挑了一处纸少的地方共同将红绸系上,之后又对着老槐树拜了三拜,其诚心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