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锦上辈子没有父亲的缘分，就算是跟师父之间，他们的感情也总是淡淡的。

如果上辈子有什么人让她惦记，大约就是那个早早夭折的小师弟。

这辈子有什么人让她惦记，大约就只有眼前的程暮了……

有些时候，程暮体贴的，会让何锦误以为，他就是小师弟！

临到何锦家门口的时候，何锦倒是没有急着下车，反倒是歪着头看着程暮，小声问道：“你在我脖子上挂的这个东西，什么时候收回去？”

程暮笑了笑，他盯着何锦的脖颈处看了稍许，这才轻柔开口：“你戴着挺好看的，藏好了，别让人发现，你可以一直戴着。老道士说了，这个可以助你安眠。”

程暮不说，何锦还没有发现。她的的确确已经很久都不做噩梦了。

别说是噩梦，连梦都很少做，就算是偶尔梦到一些片段，也都是上辈子跟小师弟那些美好的回忆。

“那咱们不妨坦诚相待，你跟我说说，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老道士到底是什么人，亦或者，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何锦没有放过程暮的打算，盯着他，逼问道。

程暮思忖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这个事情，以后我会跟你讲。但是现在，我希望你明白，我不会害你。”

程暮说的认真，何锦听得也认真。

待程暮说完这番话，何锦也只是淡淡一笑，她突然主动握起了程暮的手，一字一句认真开口：“你知道吗程暮，我也很喜欢你。你陪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我很希望，从此以后的每一天，都有你的陪伴。”

程暮听到这话，不禁喜上眉梢：“所以，你这是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吗？”

何锦摇了摇头：“其实我们之间，没差在我答不答应你这一块。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我们彼此坦诚相待的话，你别说让我跟你在一起，你让我嫁给你，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但是世界上，不应该有无缘无故的事情。那我今天也应该跟你坦白一些事。我不是真的何锦，不管你相不相信，你从前认识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何锦，和你眼前这个，不是一个人。”

“我来自一个你可能不太理解的世界，我的大师兄就是那个尤俊人，你也见过的。我们都有些道行，当然我的道行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我送给你的平安符，是真的有效。我之所以喜欢住在你家，除了很喜欢你之外，我还很喜欢你们家源源不断的灵力。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偶然，但是后来慢慢的，我发现并不是！”

见程暮脸色微沉，何锦便明白，其实这一切，程暮都明白。

何锦接着开口笑道：“曾经有好几次，我都想直接问你，你到底是谁？可是转念一想，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你会明明白白告诉我的。”

程暮还是那份沉闷的样子，不知道在顾念什么，他始终默不作声。

本来还有些自信的何锦，在看到程暮这个样子之后，她莫名有些气闷。

“程暮，你是知道我的吧？”何锦终于问出了口。

程暮嘴角微动，还是那副死样子，不肯出声。

何锦深吸了一口气，思量好一会儿，才又问：“程暮，你既然不想说，你就先回答我是不是？你知道我会灵力的这件事吗？”

程暮点头。

“你知道我不是从前的何锦对吗？你早就看出来了吧？”

这件事，旁人或许还看不出来。毕竟原主是个十分孤僻的人。孤僻到，连自己的父亲，对她都不够了解。

可是程暮不一样，程暮在原主的身边好几年，别的不说，她的性格，她的脾性，多多少少都会了解一点。

原书中，程暮是很看不惯原主的性子，每一次，都刻意跟原主保持距离。

可是何锦跟萧鸣因分手之后，程暮便性情大变，跟何锦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何锦相信，两个不同的人，做事风格肯定有所变化。

何况，她从来没有刻意掩饰过什么，她的变化，程暮是一定都会看在眼里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问出今天这句话。

而果然，程暮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他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他也只是为难开口：“有些事情，我的确看出来了，也隐瞒了你很多。但是你要明白，我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这个世界现在的情况，是修炼的人寥寥无几。如果让有心之人发现，你我都会有危险。我也有，我想守护的人，还有秘密。何锦，早晚有一天，我会全部都告诉你的。相信我，那一天不会太久。”

“你现在其实就可以说，我没有那么脆弱。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副磨磨蹭蹭总有秘密的样子，你想保守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骷髅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