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大佬总想攻略我+番外(35)
她知道,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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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倾抬手覆在额头上,呼吸粗重。
他嗓子疼得厉害。
心脏被缠绕的窒息感已经消失了,包裹住他的,是另一种情感。
悔恨。
手中蓝皮旧册被他捏成一团皱巴巴的纸张,他扬手将那坨废纸扔了出去,雨水与墨渍溶解成一滩黑灰色的污迹。
泛黄的纸张很快被暴雨打烂,像豆浆机里过滤出的黄豆渣,粗砾软烂。
呆呆看了不知多久,被少年焦急的声音唤醒。
“你别哭,白倾...”
大少爷怎么可能哭。
但他此刻也笑不出,于是揉了一下少年的脑袋:“你是不是傻,我怎么会哭。”
声音沙哑,鼻音有些重。
楚修沉默了,他伸手拉过白倾,尖尖的下巴抵在他肩头,少年的声音还没完全褪去稚嫩。
“以后我陪着你。”
大少爷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没说话,顺手拍了拍楚修的背,触感结实,比普通少年的骨架要成熟些。
这一拍,充满了敷衍和拒绝。
随着他的动作,少年眼中一点点结上冰霜,在松开白倾的时候迅速恢复如常。
楚修拇指在他脸上划了一下,粗糙指腹掠过他的肌肤,柔软冰凉。
有点潮。
白倾瞳孔再次地震。
他沉下脸,抹干脸上湿润的不明液体:“我本来可以救她。”
“这跟你没关系。”
大少爷低声笑了笑:“你应该说,我是帮凶。”
楚修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霾。
白倾站起身,不知是在对谁说:“它说的没错,我这拖延症的毛病确实该收敛,有的事情一旦犹豫了,真的就是一辈子。”
本渴望着雨露滋润的棣棠花们,在经过短暂的残喘后被急雨冲刷成一地残花,花边微微蜷缩,攀上失去生命力的棕褐荆条。
白倾眼神有些凉。
他撑开伞,才出门,伞面就被吹折了。
......
楚修接过他手中的伞,修长指尖拂过纸糊的伞面,瞬息间已经恢复原样。
他把伞往白倾身侧偏了些,声音平淡:“去哪里?”
这把脆弱的伞在楚修手中变结实了不少,任狂风暴雨骤起也没歪一下。
“缘月阁。”
楚修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轻的‘恩’。
他没问,心里却很清楚的知道白倾要去做什么。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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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月阁是个好地方,说是整个白府内最雅致的阁楼也不为过。
坐北朝南,亭台轩榭,纱幔低垂,若是阳光明媚的日子,他已经能想象封幼仪在亭中抚琴作画的模样。
好一位卿卿佳人。
一溜的鹅卵石小路,小石子因被雨水洗净,显得更加光洁湿滑。
缘月阁大门紧闭,一旁的小轩窗却没关上,水绿色的轻纱随冷风轻扬,隐隐从里面传出一声声娇弱的咳嗽。
真染上风寒了?
“少爷,您来了!”
正准备关窗的丫鬟见白倾过来,面上一喜,估计是想到下午从外面运回府的尸体,马上又流露出些许担忧。
真是奇了,明明是白府的丫头,反而把封幼仪看得跟自家主子似的。
“倾倾...”
大少爷看向塌上半倚的柔弱美人,她显然没了以往的精神气,面色苍白,一手还捏着方帕子,时不时捂住嘴轻咳几下。
封幼仪的笑容在看到楚修时冷在唇边。
少年没给封幼仪一个正眼,只默默站在白倾身后当个人形柱子。
白倾四下环顾:“不是说把我院中的丫鬟调来了,怎的没见?”
她捂住唇咳了几声,轻声道:“今儿听下人说了翠儿的事,想着你那怪冷清的,就把她们都喊回去了。”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我便是从住处过来,也没见到人。”
封幼仪垂下眼:“应是去门房交代事物了罢,交代妥也就过去了。”
白倾挑眉。
封大小姐抬起头,脸上染了几抹红晕,嗔怨道:“倾倾,你来看我,怎么半句也不关心人家,还尽问些下人的事。”
“我不是来看你的,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含#哥#兒#整#理#你。”
封幼仪哑然,往日白倾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会顾着她几分面子。
“听说擅自离开白府的几个仆从是你从永关带来的?”
“是。”
她回答的很直白,不弯弯道道,白倾略微有点惊讶。
既然她都这么直接了,自己也不能输啊。
大少爷扬起下巴:“翠儿的事,是你做的?”
他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与平日一样,只是冷着脸,封幼仪听说大少爷亲自在稷无堂查这件事,却不知他心底是如何盘算。
按照白倾的性子,他不可能因为区区一个丫鬟而与她背后的封月派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