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都不敢深想,一想就浑身发毛。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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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娘先前住的院子里,赵莹莹正脱身上的衣衫,道:“传个消息给云朗义,让他想法子救人。”
刘老爷这种癖好不能对外人言,但知道的人无不骂他暴戾,女人们得知他的手段之后,纷纷避之唯恐不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将自己送到他手里。
他拎着鞭子搓手,很有些迫不及待。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办了。”
赵莹莹垂下眼眸:“既然刘老爷说话算话,那我……啊……”
虽然早就知道挨打的滋味不太好受,但鞭子真正落到身上,她还是忍不住痛叫出声。
赵莹莹痛过之后,心里想的是母亲……母亲也受过这样的疼痛,兴许还会比她更痛。
心里胡思乱想着,身上的疼痛也有所减轻。紧接着,身上又挨了一鞭子。
最后,赵莹莹还是扛不过去,忍不住出声求饶。
刘老爷要的就是她求饶,人一求饶,他越兴奋。下手也更重。
赵莹莹后悔了!
她来的时候,以为大不了赔上一条命给母亲报仇。让云家父子后悔,再想法子要了刘老爷的命。结果……她一次都熬不过去。
此时她总算明白了母亲的心思,将心比心,知道自己能够摆脱这一切,她当然会竭尽全力。
可惜,那时候母亲可以找她,可现在,她没人可以找!
云朗义除了和于姑娘见面,平时都尽量呆在家中,就怕自己再次挨打。受伤不要紧,万一落下了暗疾,于家那边反悔退亲就不好了。
老太太到底没把儿子不见了的事告诉孙子,一来儿子不是孩子,兴许有事情自己跑了出去。二来,如果真出了事,告诉孙子也无济于事,孙子都不出门,不过是多一个人担忧而已。
可惜,这种事情实在难以忍受,第四天的时候,她找机会把这事告诉了云朗义。
云朗义诧异地瞪大了眼:“爹会去哪儿?”
老太太也想问这话。
人不见了,云朗义肯定是要出门找的。他出门不久,突然有个小乞丐冲了过来,在他面前落下了一封信。
乞丐身上有书信,本就是一件很让人奇怪的事。尤其那封书信就落在它面前,让人想要忽视都不能。云朗义下意识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信封上写着:云朗义亲启!
想到失踪了的父亲,云朗义瞬间就紧张起来,再想要去寻那个小乞丐,人潮汹涌,周围哪里还有乞丐的人影?
他捡起地上的书信,信中简洁明了。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想要救父,先退亲!
云朗义看着那几个字,恨不得瞪出几个洞来。他好不容易才定下来一门好亲,最近出门都已经不再挨打……应该是那些债主顾及着于府的脸面,不再对他动手。
如果没了这门亲,没了庇护他的人,他又要恢复以前那种出门就有人随时随地冒出来打自己一顿的情形。再有,于家的富贵也与他彻底没了关系。
可若是不退,父亲会如何?
既然已经得了消息,云朗义也不在街上瞎找。他藏着那封信,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
老太太正满脸焦灼地在院子里转圈,儿子失踪的这几天,她吃不好,睡不下,整个人苍老了好几岁,讲究了十几年的老太太这会儿头发都有些乱了也顾不上,看到孙子回来,急忙迎上前:“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有消息了?”
云朗义看着这样的祖母,心情有点复杂,忍不住问:“祖母,如果有法子救人……”
“那咱们就是砸锅卖铁卖血卖肉也要救啊!”老太太察觉到孙子面色不对,皱眉问:“你这话是何意?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没!”云朗义摇头否认:“那什么,我有点头晕,这才赶了回来。明日一早,我再出门去找。”
翌日,云朗义虽然出了门,但就在人多的地方闲逛,傍晚时回了家中,从头到尾,没有去找过媒人,也没有登于府的门。
他想过让于家帮忙,可父亲明面上是“死”了的,如果让于府帮忙找人,虽然有很大机会把人救出来。但云家做的事也瞒不住了。
屋中的云清昊每三天有一碗稀粥,吊着命而已。壮汉每天都来,每天都会下狠手揍他一顿。这让云清昊觉得,每每看到早上初升的太阳都觉得是侥幸。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下一次太阳升起。
这几天,壮汉再次进来,冲着吓得浑身颤抖的云清昊淡然道:“告诉你件事。我把你的消息告诉了你的儿子,让他退亲我们就放了你,结果……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选的?”
云清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