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以为就是下药拿好处这么简单,也设想过被发现的可能。但那都是在刘谷雨喝药之后。
想要解药,就不会将她如何。
丫头做梦也没想到那么一点味道,刘谷雨只端了茶杯就知道里面有问题,甚至还不逼问直接报官。丫头脑中一片空白,浑身抖如筛糠。
柳纭娘冷眼看着,问:“幕后的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丫头不敢说。
柳纭娘再问:“那个人是谁?”
丫头:“……”
为何东家笃定是她动的手?
这种感觉很不好,丫头不敢说话,一口咬定自己不知。
有柳纭娘给满城人捐银子在前,关于她的事,知府大人都会上心一些。小半个时辰后,大人亲自带着衙差赶来。
柳纭娘交出了茶水和丫头。
大概幕后的人以为刘谷雨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不可能发现茶里的问题,因此,大夫细一瞧,就发现了里面的不对劲。还查出来了是下的何种毒。
致人慢慢虚弱,前后不过半个月就能取人性命。
知府大人一脸慎重,当即就带走了丫头。
知府大人前来,哪怕只带了几个人,也颇引人注目。这边大人带着丫头刚走,那边此事就传得沸沸扬扬。更有人上门打听,问大人的来意。
柳纭娘并没有约束底下的人。
因此,外面的人很快就得知有个丫头对东家下毒,更是被人赃并获。
*
乔夫人正在院子里闲适地涂着蔻丹,外面阳光明媚,她心情也不错,手指放在婆子手中,口中哼起了歌谣。
忽然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外面赶来,乔夫人一听,心情就不太好,不等来人开口,烦燥地呵斥道:“慌慌张张做甚,让人看到了,岂不笑话?回头去领几板子……”
中年管事顾不得主子的怒气,急忙跪下禀告:“留香坊里面有个丫头被大人带走了。”
乔夫人微愣了一下,随即满脸不可置信:“刘谷雨那个女人呢?”
中年管事不敢看她脸色,答道:“听说是茶水有问题,留香坊的东家一口没喝,即刻就找来了大人,将那丫头人脏并获。”
乔夫人坐不住了,也顾不得手指上未干的蔻丹。突然起身在院子里踱步:“你去一趟大牢,那个丫头不能再留……”
中年管事答应下来,正待起身,外面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为首的是府里的管事,几乎是小跑着过来,额头上满是汗:“夫人,差大人到了,说要请您去衙门有事相询。”
乔夫人的手瞬间捏紧,未干的手指弄得满手一片狼藉。
大人相请,不去是不行的。她脑中一瞬间想了许多,远远的已经看到了黑红相间的衙差衣衫,她咬牙道:“把这事告诉老爷。”
话是对着最开始进来的中年管事说的。
中年管事再次答应下来,刚准备往外走,就被衙差拦住,只见他摊开手中的一卷纸,对着上面的画像看了看:“周管事,你也跟我们去一趟吧!”
周管事垂下眼眸,乖顺地答应下来。
乔夫人又看了看给她涂蔻丹的婆子。
主仆俩被带走,婆子不知道自家夫人做了什么,但是,把这事告诉老爷总是没错的。
乔梁明得知此事,简直要疯。
他万没想到向来懂事的夫人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他不觉得这是假的。
大人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是不会来带一个颇有家财的夫人的。
乔梁明立刻吩咐了几句,边上好几个人退下。
于是,大人很快就查清了真相,是丫头自己对东家怀恨在心,这才对她下毒。与别人无关。
至于丫头招供出的管事和乔夫人,纯粹是他知道自家东家与乔府的关系后胡诌的,只会让自己变成从犯进而减轻罪名。加上乔夫人主仆矢口否认,表示不知道此事。最后,只丫头被下入大牢。
柳纭娘听完了大人的判决,倒也不失望,乔家夫妻富裕多年,喜欢拿银子砸人,想要脱身还是挺容易的。
她和乔家夫妻俩一起走出衙门,彼此都没说话。
倒是乔夫人一眼一眼偷瞄她,柳纭娘走到自家的马车跟前,回头就对上了乔夫人愤恨的目光:“夫人,你对我有不满吗?”
乔夫人冷笑一声:“我什么都没做,好好在家中做指甲呢,就被大人带到了这里来,真的是祸从天上来。你想让我对你有什么好脸色?”
柳纭娘扬眉:“也不是我叫你来的啊!丫头说你是主使,又不是我让她这么干的。”
乔夫人一脸愤然:“刘谷雨,我知道你恨我,这事搞不好就是你自己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为了栽赃我。可恨我没拿到证据,否则,你还想做生意……哼,去大牢里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