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琅呆住:“抱养的?”
“是。”肖满满把药送在她手中,低声道:“看这样子,老爷好像打算和云彩姑娘做夫妻。”
李琳琅形成陡然升起一股戾气:“我不许!”
潘元武对不起她,余生都该用来弥补她才对。
肖满满吓了一跳,深觉此地不宜久留。奈何她手头没有银子,也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当下只低了头:“姑娘,你先喝药吧,养好身子要紧。”
养好身子确实很要紧,李琳琅接过药一饮而尽,想到什么,皱眉问:“昨天给我配药落胎的大夫来时,我痛得昏昏沉沉。他除了说落胎特别伤身之外,还说了什么? ”
肖满满沉默了下:“说……你很可能就此再也不能有孩子。”
李琳琅靠回床上,浑身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满满,他有没有对我道歉?”
气氛实在压抑,肖满满听到这句问话,如释重负,急忙道:“有,来看了你好几次。可你都在昏睡之中……”
李琳琅沉声道:“你就跟他说,我醒了。”
潘元武得知后,立刻就想放下孩子进门来探望,边上的云彩见状,眼神一闪,接过孩子,不赞同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们本来就是两代人。”见潘元武眼神冒火,她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担忧琳琅,这样吧,咱们把院墙加高,免得外人窥视,再传出一些难听的话。”
闻言,潘元武沉下了脸:“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云彩无语,她真的是想隔开二人,忍不住道:“人言可畏。之前夫人不就误会了?”
真清白的话随便外人怎么说,偏偏这两人之间没那么清白啊!
李琳琅对他有意,潘元武对此心知肚明,还对人家怜惜无比……这男人对女人有了怜惜之意,就不是好兆头。
潘元武侧头看她,严肃道:“你误会了吗?”
云彩想也不想摇头否认:“我没有。我相信武郎。”
潘元武面色和缓下来:“那只是个晚辈,我们身为长辈的,要多多关切。昨天我太着急伤了她,给她道歉是应该的。你是我的女人,也该把她当成女儿疼爱。”
说着,人走进了屋中。
云彩站在院子里,面色古怪。
“琳琅,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气。”潘元武满脸愧疚:“你别郁结于心,大夫说,你身子亏损严重,不能生气。你得为自己着想。”
李琳琅脸上落下两行清泪:“你觉得我送男人给夫人了?”
这是事实啊!
要不然,林玉兰送什么谢礼?
不过,潘元武也觉得李琳琅住在客栈足不出户,手头银子也不多,他是逛惯了花楼的。大概知道长成那样的人得多少银子才能请出来。凭李琳琅,应该做不到。
“没有。”无论是不是李琳琅,都不能让她一味沉浸在伤心之中。
李琳琅满脸感动:“你信我就好。”她面色苍白,仿佛一阵风就会被吹走般虚弱:“孩子没了,子峰再也不会管我。你会不会也如他一般把我当成陌路人?”
“那不会。”不提潘元武照顾她已经成了习惯,就昨天他失手伤人,把李琳琅害成这样,就绝对不会不管她。
“你是个好人。”李琳琅满眼感激:“遇上你,是我的福分。有时候我在想,我前面那十几年的苦楚,大概就是为了遇上你。”
听着这话,潘元武心头有些不安。
“琳琅,你还年轻,别把未来寄托在我一个糟老头子身上。”
李琳琅一脸不赞同:“你也就比我大十多岁而已,明明正当年。哪里就老了?”
潘元武喜欢听这话,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实在受之有愧。
李琳琅仿佛有许多话要说,潘元武始终找不到机会出门。随着二人独处的时间越来越长,院子里的云彩面色越来越难看。
“念恩,叫你爹。”
孩子今年四岁,从小就是看人脸色长大的孩子,立刻甜甜的唤了声爹。
潘元武听到后,如释重负:“我去看看。”
李琳琅看着他的背影:“你就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其实,大部分的时候潘元武都是个很清醒的人,怕对不起林家惹人诟病,他这些年在外头睡了不少女人,也有良家女子,但却从来没有搞出过孩子。这也是他最喜欢和云彩暗中往来的原因。
云彩伤了身子,又知情识趣,很会伺候人。跟她在一起,不怕生出孩子来。可那是以前,现如今的潘元武身有隐疾,哪里还能有孩子?
李琳琅这话算是戳着了他的肺管子,当即脸色就难看了一瞬:“我都这把年纪了,还生什么孩子?再说,有子峰兄弟俩在,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