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颔首,继续道:“换到这位孟公子身上,你就不答应了?”
潘元武气急,拂袖而去。
柳纭娘将托盘放下:“你先用膳。”
她转身离开时,孟飞宇低声道了谢。
柳纭娘刚出门,就被潘元武一把拽进了正房的屋中。
“玉兰,你这是何意?”他一张脸黑如锅底:“怎么能收留男人在家里,你偏要与我作对,是不是?”
柳纭娘冷笑:“当初你收留李琳琅,找了个院子把人安顿在外头,我也是不答应的。后来你更是直接把人给儿子娶了回来。我拒绝过,有用吗?”
潘元武噎住,辩解道:“我对她……那只是个晚辈。人家一个姑娘艰难……”
“这位公子也挺艰难,得了风寒,身上还中了毒。”柳纭娘一本正经:“我是个大夫嘛,医者仁心,看到人家这么惨,能帮一把自然义不容辞。”
潘元武怒道:“别以为我不懂你的心思,你看上他了是不是?”
柳纭娘不疾不徐:“咱们是夫妻,得互相信任。这是你当初跟我说的话,怎么,轮到你自己就不记得了?”
潘元武:“……”
好像是这样的。
当年收留李琳琅,妻子找他谈了好几次。潘元武执意把人留下,一直养在外头。
柳纭娘提议:“你要是看不惯,我就另外租一个院子把人挪过去。如何?”
潘元武:“……”
放在眼皮子底下还能盯着二人,要是挪去了外头,谁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会发生什么?
“那就先养伤,养好把人送走。”潘元武一拂袖:“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柳纭娘似笑非笑:“不会是去看望云彩吧?”
一猜就中。
潘元武这几日在家里养伤,其实早就可以出门。只是满脸青紫,出去后会被人笑话。哪怕到了今日,仔细一些,也还能看到他脸上的伤。
不过,潘元武觉着,如果打马出去,应该没几个人看得到。
潘元武有些心虚,板着脸道:“女人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还有什么?我有正事,你少胡乱猜测。”
柳纭娘颔首:“子峰,天天在家里制药,也得出去看一看,刚刚你爹要出门,你陪着他吧!”
牵着马的潘元武噎住,不悦道:“玉兰,我真有正事,你少胡闹。”
说着,打马而去。
潘子峰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娘,如果你想和爹分开,我……我没有异议。他要走,就让他走吧,往后我照顾您。”
“别说这些,我心里有数。”柳纭娘随口道:“要不要去比武台?”
那天潘子峰受了挺重的伤,养了这几天才好转。
闻言,他眼睛一亮:“可以么?”
柳纭娘颔首:“我去帮你挑对手。”两人留下大娘看家,打马出了门。
比武台无论何时都人满为患。大多是来看热闹的,柳纭娘看了一圈,给潘子峰选了一个台子。这一回比较容易,两刻钟后,他就赢了。
回家的路上,潘子峰欲言又止:“娘,我去看看爹。”
“不用,我自己去。”柳纭娘转身往李琳琅的落脚处跑了一趟,得知她还住着。稍微一想,去了郊外。
云彩对于潘家发生的事格外在意,特意找了个住在潘家不远处的婆子帮忙盯着,因此,她早已听说了潘元武受伤的事。
再有,潘元武每一次启程,就会顺道去探望她,这一回没等到人。她便知道,潘元武受伤是真的。
此次见面还没到半个月,两人心里都颇为煎熬,都再想试一试。
因此,两人见面之后,瞬间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抱在一起滚上床。两人都挺激动,然后,潘元武发现自己……还是不行!
他急得满头大汗。
被他压在身下的云彩抬手帮他擦汗:“是不是太累了?”
潘元武沮丧地翻身躺在她旁边:“云彩,我好像……病了。”
让一个男人承认自己不行,真的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云彩趴在他胸膛上:“生病了咱们就看大夫,这有什么,值得你低落成这样?”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伺候云彩起居的婆子惊呼:“你不能硬闯……”
话音未落,听到大门被人撞开。两人一惊,潘元武下意识去拿边上的衣衫。
方才两人纠纠缠缠,又都挺急切。加上云彩独居在此,没什么友人。二人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被人打扰过……剥落衣衫时便也没有顾忌,扔得遍地都是。
这一乱扔,穿的时候就比较麻烦。潘元武刚刚套上内衫,只听砰一声,屋中瞬间大亮。
婆子阻拦不成,跺着脚大叫:“哪里来的野蛮人,我要去忠义堂告状!”
柳纭娘头也不回:“这院子都是我家的,我就是全拆了,也没人敢说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