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梅花自然是不承认的,一脸苍白道:“我也不知道娘是从哪中的毒……李大夫都不能确定,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她看着三位大夫:“要是吃了耗子药,你们治得好吗?”
三人对视一眼,贺大夫率先道:“那得看吃多少。”
余梅花再次问:“那天我娘病成那样,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可能还亲眼见过。照你们说,我娘吃得多不多?”
几人哑然。
“你们几位不说话,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们根本就解不了毒。”余梅花口齿清晰,飞快道:“李大夫救活了我娘,他都不能肯定病根,你们又如何确定?”她看向院子里的邻居:“大家伙儿帮着评评理,李大夫把人救活了,又说我娘不是吃的耗子药。那么,如果照三位大夫的意思按耗子药解毒,我娘应该就不会好转,是不是这个道理?”
话说得挺绕,但众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时间,院子里议论纷纷,却没有人站出来说话。毕竟,这可不是婆媳之间吵架,而是下毒!
关乎人的性命,谁敢轻易开口?
廖家几人脸上满是嘲讽,廖二哥出声道:“既然不知道病根,那咱们就多请几位大夫。府城的大夫多的是,如果确定我五妹是被人下毒,那咱们就该去衙门请大人为我五妹讨个公道!”
说着,就看兄弟几人:“你们谁得空,抽空去府城一趟?”
“我去!”廖大哥沉声道:“当年我去过城里,也算熟悉。你们在家等着。”
余梅花慌得很,飞快上前:“李大夫都说了,不是有人下毒,是吃了野果子。这些年来,我是怎么对我娘的,大家伙都看在眼中。我又不会害她……”
“那谁知道呢?”廖大哥抬步就走:“我先回去换衣,稍后就启程!”
余梅花:“……”
廖家其余几人送走了大夫,廖二哥提议道:“五妹,你这病到底怎么来的,咱们都不知道。干脆你跟我回家去住。等府城的大夫看过再说。”
“不去!”柳纭娘摆了摆手。眼看着余梅花急了,人一着急,就会露出破绽。这种时候,她怎么能走?
这些年来,兄妹几人的感情实在淡薄,廖二哥这般贴心可不是为了寻个祖宗回去伺候,说到底是为了银子。当下也不强求,道:“罢!稍后让你二嫂过来照顾你。”
大夫送走,廖家人离开。没有热闹可看,邻居们渐渐散去。院子里只剩下了小夫妻俩。
余梅花满脸是泪,似乎受了无限委屈:“娘,你可真是我亲娘,这些年来我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没数吗?无论你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我啊!刚才几个舅舅说的话,我真的是……太难受了。您要是觉得我不对,骂我一顿,打我一顿都可,怎么能让外人那样说我呢?”
孟成礼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你别难过,家里都指着你。你要是气得病倒了,娘怎么办?”
“就这样了,我……”余梅花扑进他怀中,嚎啕大哭。
“我就恨我自己,为何要这般厚道?娘都那样对我了,我竟然还放不下。”她哭得伤心至极:“成礼,以前我觉得真心能换到真心,现在看来,我竟是错了!”
柳纭娘闲闲道:“梅花,你也不用说这些话。你平时怎么对我的,我心里都有数,我只是想知道,我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她打量着小夫妻二人,疑惑问:“我就不明白,李大夫刚从府城过来,在这人生地不熟。还是过几天就要走的,你们为何那般相信他?”
余梅花哭声顿住,恼道:“我不管什么李大夫,贺大夫,我只知道能够救人性命的就是好大夫。”
柳纭娘嘲讽道:“你该不会是见他好看……”
“娘!”余梅花大声道:“你怎么能这么龌龊?李大夫年轻有为,人又善良,你怎么忍心败坏他的名声?”
柳纭娘嗤笑一声:“护得这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
“娘,别胡说。”孟成礼一脸不悦:“这些话要是传出去,梅花还怎么做人?到时候,丢的是咱们孟家的脸!”
柳纭娘摆了摆手:“我想睡会儿,你们走吧!”
余梅花脸色乍青乍白,气得胸口起伏,干脆扭头跑了。
孟成礼追了出去:“梅花,你要去哪儿?”
院子里消停下来,柳纭娘又去了厨房一趟,解了一包药放进罐子里开始熬。
这药材哪怕改过,也不太对症。不过,比以前要好得多,照着这么喝,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夫妻俩跑走,半个时辰后才回来。余梅花双眼通红,进门后沉默了下,道:“娘,我来帮你熬。”
这也太能忍了。
柳纭娘上下打量她:“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