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
柳纭娘站在院墙外,对王妃的不要脸简直叹为观止。
想想也能理解,王妃对诰命夫人动手,本身已不能全身而退。她这么说了,面前的几人因为各种缘由,都得护着她。
国公爷沉默下来,半晌又问:“我可以不追究,但有件事,我实在好奇。还请王妃为我解惑。”他看着面前一脸骄傲的女子:“当年你姐姐走丢,是不是因为你?”
“不是。”贤王妃又不傻,岂会承认这些事?
院中的几人互相牵制,报官之事自然是不了了之。国公爷揉揉额头:“几位请回,我得好好想一想。”
两位侯爷早就想走了,听到这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
万宁侯恨透了女儿,不能找便宜女儿算账,可以回去找她姨娘。因此,健步如飞地上了马车。
安宁侯父女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府门没多久,安宁侯就钻进了女儿的马车之中:“你们姐妹俩小时候长得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认识的人都分不清楚。当初你姐姐是被你的奶娘带走的,以至于一开始,我还以为丢的人是你。”他目光炯然,紧盯着女儿的眼睛:“你老实跟我说,你姐姐走丢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马车中只剩下父女二人,连车夫都被撵走,眼看父亲一脸严肃,王妃笑了:“爹,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计较这些做甚?难道你要将沦落花楼的女儿认回家?”她轻笑一声:“花楼那是下九流的贱地,在那种地方打滚过的人天然就带着一层厚厚的污垢,洗都洗不干净的那种。就算你愿意认亲,各位叔叔也是不答应的。”
听着女儿这些嘲讽的话,安宁侯面色铁青:“果真是你?”
王妃摆了摆手:“你要是觉得你女儿真的聪明到四岁就能使阴谋诡计,那我也无话可说。”
言下之意,当年的她想不到这么多。
但安宁侯就是觉得这事儿和女儿有关,他半信半疑:“过去的事本来我都不记得了,但方才我突然想起来,姐姐丢的那段日子,你好像在针对她……”
外面天色已晚,王妃不耐烦应付,不客气道:“就是我弄丢的又能如何?现在我已是超品的诰命夫人,家中都指着我,你尽管去告诉外人啊!”
安宁侯沉默下来。
女儿说得没错,皇上近几年特别重用勋贵,几家在朝堂上那就是御前红人。有句话说得对,说多错多,做多错多。
皇上就是等着拽住几家的把柄,然后削了他们的爵位。候府靠着和皇家的这门姻亲,勉强还算安稳。若是女儿做的这些事情暴露,安宁侯府的牌匾怕是即刻就要摘下了。
看到父亲认了命,王妃冷笑道:“你也不用多问了,陷害姐姐的缘由都是现成的,如果按照常理,和皇家联姻的应该是长女,我想做这个王妃,所以送走了她!”
安宁侯只觉得喉头艰涩,好半晌才出声道:“你当年才四岁多……”
“我早慧啊!”王妃嘲讽道:“姐姐不如我聪慧,不过比我早几息出生而已,什么好处都是她的。凭什么?”
“她生下来比我康健,抢了该我的那份补养,害我喝了好多年的苦药汤子才调理过来。她若是做了王妃,那我还剩什么?”王妃说着这些,神情已有些癫狂,眼睛越来越红:“连你们都格外看重她,想要她担起嫡长女的荣光,还说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你们有谁问过我愿不愿意被人庇佑?”
“我不愿意!”王妃一字一句道:“比起靠着别人得几分荣光,我更希望你们所有人都靠着我。”说到这里,她有些得意:“就比如现在,你对我心生不满,对我做下的事情不满,却也只能忍着。不止不能呵斥于我,还要帮我瞒着。”
安宁侯:“……”
他抹了一把脸。此刻是真心认为,有一个能干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事。
特么的太能干了,只会给家里招灾。
他苦笑道:“或许你是对的,无论你做多少错事,我只能拼命护着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宁侯和国公府不会放过你!”
王妃满脸不以为然:“只要给了足够多的好处,他们也只能认栽。”
话落,她看着父亲,沉声道:“现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将魅姬送走。”
安宁侯:“……”
他才是朝堂上凭几句话就要人性命的权臣,可在女儿面前,他却觉得自己输了。
“我办不到。”安宁侯想也不想就拒绝:“魅姬出身再低,再不得国公府看中,人家也是正经的世子夫人。”
将心比心,他家中的人再不堪,自己再看不上,也轮不到别人来欺负。
还有最最重要的,那也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