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教教你,你既然亲近你温妹妹,你给她做汤羹岂不是更为诚心?”
过去的潘云儿是最不耐烦做这种事的,此时忙不迭点头,“娘,你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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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日的时间,伤口没有红肿,后面发炎的几率就很小,刚开始半个月时间,温锦心面容的伤口更明显,也就在此时,温霖终于风雨兼程到了京都。
为了讨父皇的欢心,任职五城兵马指挥司总指挥的五皇子把整个京都的树木都绕上了绸缎,用士卒逼迫百姓们打扫整理屋子,更换统一的招牌,整个京都的面貌焕然一新,这在温霖看来,就是万岁治理得当的繁盛之相。
去茶楼里打听一二,众人也是说圣上贤明,皇子们各有所长,可以辅佐万岁到千秋万载。
温霖探听到了消息,满意地离开,他就知道,温锦心在瞎胡说。
他浑然不知道,之前有书生醉酒只是抱怨了万岁一二,当天傍晚,阖家上下都被拉出,直接就地斩杀,头颅都悬挂在西门城门口许久,那之后哪家敢在茶楼等地说圣上的坏话?
温霖就这样直接入了朱家。
时隔几个月时间,已经没人念叨朱家温锦心的那些事,现在京都里几位皇子都在造势,朱家出了三皇子妃,自然鼎力支持三皇子,家里大半的银钱都给了三皇子,此时听闻温霖来了,众人第一个反应都是:莫不是来讨要银子的?
朱家老夫人也是这个念头,她捻动佛珠,心中一转,“我亲自去会会他,若是想要替温锦心要当年给的银子,定要他出不了朱家大门!”
她口中念着佛号,说话却透露出喋血气息。
京都要比洛阳城冷得多,温霖来的时候细雪飘着他的发冠上,他现在虽然染了世俗气,但是在庙里吃斋念佛多年,要比同龄人年轻俊美得多,加上气质带着一些脱俗,让朱家人见着他的时候,竟是有蓬荜生辉之感。
朱箐箐看着温霖的样子,难免想到了温锦心。
那个贱人居然临走的时候从哥哥手中诓骗了千两银子和一个价值千两的玉佩,从自己的未婚夫手中诓走了万两银子,想到了这里,朱箐箐咬了一下后槽牙。
“你怎么来了。”朱家老太太双手死死握住了温霖,嘴角扯出了笑容,“女婿,你这是还了俗?怎么来京都了?你可是收到了锦心这丫头的信?”
温霖听着曾经的岳母对他嘘寒问暖,竟是觉得回到了往昔,越发觉得是女儿温锦心不孝,顶撞了朱家人。
“见过母亲。婿温霖不孝,抛下一切出家。”温霖首先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至于说锦心……”他摇了摇头,“我没见过,她自己做了错事,现在可能出现在哪儿,我全然不知晓。”
温霖在路上已经想好了,当做女儿已经死了,怀中的单子也不是温锦心给自己的,而是自己当年留下的备份。
朱家人听闻没有见过温锦心,顿时松了一口气,老太太的语气更加和缓,慈眉善目的:“起来说话,没什么孝不孝的。你当年出家,是为了追求心中之道,现在我相信你还俗,也有你的理由。至于说锦心这丫头的事情,晚些咱们慢慢说,你既然是她的父亲,定然也是想要知道她的事情。”
在洛阳城里,温霖的还俗饱受诟病,尤其是当时被从友人家中赶出的时候,友人之妻居高临下把铺盖摔在他身上:
“你明明有女儿出家也就罢了,在寺庙里做居士居然还勾搭上了未婚小姑娘,我呸,不要脸的东西。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吧,当时出家就恶心人,现在还俗更是恶心人,温老爷,别不要脸总是赖在别人家里,你有手有脚的,出去逃犯也比赖在我家的强!”
果然离开洛阳是对的,在洛阳城里,他觉得处处被人讥讽,现在到了京都,被人尊重理解他的选择。
温霖被簇拥着入了朱家的正厅里,此时终于说到了温锦心,在朱家人这里,温锦心是不孝不悌之人,温霖频频点头,在朱家人看来,心中更是一松,他们朱家本就没有错,是那个温锦心连累了他们朱家,而且这件事之后,三皇子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
朱箐箐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她离开也就算了,表姐还做了一件过分到极点的事情,她从我哥那里拿了一千两银子,一块儿玉佩,还从安平侯世子那里拿了万两银子。”
万两银子一出,温霖心中一紧,他过来就是要银子的,这温锦心怎么还拿了别人的银子?
温霖手中端起了茶盏,对着朱箐箐说道:“可有什么凭证?”
“没有……”
朱箐箐还没有说完,温霖就放下了心来。
倘若是有凭证,温锦心是他女儿,想要逃债还有些麻烦,既然没有凭证,他就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