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亦要在祭奠上展现国力,威慑周边蠢蠢欲动的小国。
上一回春兰祭范溪才五岁,她在乡下住的又偏僻,基本上没听说过这件事。
现在听她的琴先生一提,她心里咯噔一下,春兰祭既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也是人与人之间的竞技。
整个皇都女娘那么多,到时自有代表大晋王朝的女娘上去献舞献艺,除了梨园子弟之外,皇都各家闺秀也中也会挑一部分上场。
符雪自小在皇都中长大,对这一套熟悉得很,献艺多半有她一个名额。
范溪作为侯府嫡女,也漏不掉她。
范溪皱眉,她对这些东西倒不太感兴趣,不过上头若点了她的名,她没艺可献,灰溜溜地自动退出也不符合她的风格。
她歌喉还成,琴艺刚入门,舞蹈则完全没有学过,到时候不知情形如何,如果不想丢脸,也是时候该学起来了。
她已十二有余,学了舞,日后仪态也好些。
范溪抽空跟戎谨侯提了一下,戎谨侯想起这事,应了下来,第二日就给她请了那位舞先生过来。
符雪跟着她一起学,范溪发现,符雪有一定的舞蹈基础,做起动作来比她好的多,她在心里叹口气,果然一步慢,步步慢。
范溪都是那种服输的性格,既然技不如人,她只能暗地里咬牙苦练慢慢赶上。
范溪把想跟范远瞻合伙开书铺这事跟戎谨侯说了,戎谨侯原本不同意,经不住她长年累月滴水穿石般慢慢磨,戎谨侯最后还是松了口,不过要求她不能出面。
范溪高兴地快蹦起来了,眉目飞扬地说道。“爹,您放心,多半要请掌柜,我们两个都没空。”
戎谨侯板着脸,“莫糊弄你爹,掌柜让范远瞻去请,你别向外头透露,这书铺乃是你与范远瞻所开,你未嫁小女娘,传说这事对你名声不好。”
“我知晓了,多谢爹爹。”范溪看着戎谨侯笑,“那爹,这事儿咱们说好了,我后日就去找他,趁早把这书铺开起来。”
戎谨侯看她,“这个月的功课如何,先考了来才看放不放你出去。”
“爹,您放心吧,我念书可用功了,五门功课随便您怎么考,要是有哪一项不合格,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出去。”
“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考了不合格,你可别哭鼻子。”
“瞧您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哭过鼻子了?”
范溪得偿所愿,这一整日都是笑嘻嘻的。
教她们文章的先生见状也是好奇,随口问了句,“有什么喜事,这眉开眼笑的。”
符雪酸溜溜,“还不是父亲允她出去玩?”
范溪笑着点头,“我父说要考较我功课,若是合格便让我出去玩,先生,到时您可得手下留情,帮我说说好话呐。”
文章先生白皙瘦削的脸上透出了几分笑意,“我这是实话实说,不过你文章确实学的好,想来也不惧,莫多担心。”
符雪叽叽喳喳,问:“先生,那我如何?”
“大小姐文章也做得不错,比起先前来进步颇大。”
符雪也高兴了,“那我与母亲说去。”
范溪不跟她争宠,她们现在已经有默契,一个去找秦夫人,一个去找戎谨侯,谁都不妨碍谁。
范溪经过一番考较,总算被允许出了侯府大门。
戎谨侯府出来辆马车,绿鹦带着戎谨侯府的人跟在后头。
范溪一出府便从侯府那辆马车上下来,钻进范远瞻驾来的车里。
范远瞻看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中好笑,“侯府便那么可怕,难不成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么?”
安娘在马车里嗔道:“说什么呢?”
范溪推他,“大兄,我们快走,莫被我三兄瞧见了,不然待会他肯定要粘着过来跟我们一起去逛。”
他们今天要专门去找开书斋的铺子。
桓重锦还在做牙郎,他们合作过一次,买来的院子十分合心意,这次也要过去找他。
范远瞻驾着借来的马车,带着范溪哒哒往那边赶。
范溪在车里面,跟安娘说话,“娘,最近您觉不觉得热?”
安娘拍着她的手失笑,“说什么傻话?都在皇都,你热我们也热,哪有分开来算的理?”
范溪睁着一双清澈分明的眼睛看着她,试探着问道:“这不一样嘛,我们那里有小丫鬟打扇,要不我帮您买个小丫头,让她帮您打扇。”
“至于你有这份心娘心领了,不必麻烦。”安娘将她垂下的发丝别在她脑后,温声说道:“娘过上现在的日子,娘已经很满足了,去年这么热的天气我们还得窝在铺子里蒸饭呢。”
范溪陪着她一起忆苦思甜,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也不知道大伯娘他们现今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