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热闹的说笑声,范溪有些好奇,不过她没有去掀帘子,只是静静坐在轿子里听。
绿鹦等丫鬟没有这待遇,只能跟在轿边靠双脚走。
轿子落地,绿鹦忙伸出手过来扶,低声道:“小姐,到地方了,您出来罢。”
范溪下轿,看见她们来到了个花园前。
花园里好像开了不少牡丹,各种鲜花争奇斗艳,她看秦夫人站在前面,忙走前两步跟了过去。
婆子在前面引路,她们穿过拱门就看到一堆夫人小姐正坐在花堆里,掩口说笑。
“哎哟,稀客来了,快请快请。”
秦夫人笑道:“今日在家耽搁的晚了些。”
“无碍,我们这会也正说笑呢。”柳家老夫人爽朗一笑,“赶紧过来坐。”
符雪和范溪给在座相熟的夫人们请安,很快柳家老夫人叫起了她们,“清月她们在里头,你们也去玩罢。”
秦夫人颔首,符雪和范溪得到示意,又行了一礼,这才告别而去。
柳清月她们所处的乃是一个小花园,没走几步路,范溪她们就到了。
柳清月现年十六,相比起范溪她们这些十二三的黄毛傻丫头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大人。
她旁边围着的人不少,许多小女娘都在同她说笑,她亲切招呼,许多小女娘看见她时,都投以崇拜的目光。
除了范溪等几个十二三的,院子里还是十四五岁的女娘居多。
柳清月看见了她们,站起来笑盈盈招呼,“快来,就等着你们两个了。”
范溪第二次见她,上回见的时候还是上巳节,彼此之间没什么交流,只见过一面,有点面熟。
柳清月丝毫不见外,仿佛已经认识了许多年的大姐姐,伸出手来搭了一下范溪的肩膀,又挽着符雪胳膊,带着她们来到刚刚那圈子里。
“戎谨侯府两位小姐,你们都认识罢?不用我多介绍了。”
当即便有小女娘笑,“雪妹妹我知道,不知这位妹妹叫何名字?”
范溪落落大方道:“我叫符悯溪。”
“好名字!一听便清透。”
众人见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七嘴八舌的问:“溪妹妹,你今年几岁了?”
“溪妹妹,上巳节时候,你背的诗着实令人印象深刻,你平日里常学诗么?”
见此情景,柳清月向范溪介绍了一圈,范溪力图将这些小女娘的名号与特征记在心头,不过这里有十来个人,范溪就算记忆力再好,记了一圈下来有有点混乱。
这种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只能等日后慢慢交往的时候再来记了。
很快人到齐了,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正事。
“今日不是说要建个诗社么?我们要建什么诗社?”
“我先前还未想过能建个诗社来作诗,我问了我家先生,我家先生说我作诗方入门,若是太难,我可作不成了啊。”
柳清月便笑:“不过建来来我们女儿家自个玩玩,哪能太难,又不考女状元?”
“清月姐姐这建议提得好,若是有个诗社,日后我们出来玩时,便没那么多顾忌了,姐妹之间聚在一起喝茶也好。”
“既然这建议由清月姐姐提出,我看这诗社便由清月姐姐当社长罢?”
“我附议。”
“我也附议。”
“日后举办诗会在哪办?都在宁国侯府么?”
柳清月笑笑:“我们先将诗社定下来,日后若举办诗会,也可考虑去各位社员府上办。”
有激进的便说:“我看皇都内外不少名胜,儿郎们可拉起诗社来去那里游春赏秋,我们也能。”
胆小的忙反驳:“我们哪能跟儿郎们比,若是出了门,被外人看到该如何?不成不成,还是在哪家府上办罢。”
柳清月笑,“我先前与简杨、安歌几个商量,我们办这诗社,首先得商量个名儿出来,不知诸位姐姐妹妹是否有建议?”
不知哪位女娘喊了一句:“我们这里都是女娘,我看不如就叫巾帼诗社罢!”
“好!”
“这名字大气!”
“就叫这个罢,我喜欢这个,怎么样,清月姐姐?”
“清月姐姐,我瞧他们男子办诗社,这都要有个入社费,我们是否也要交点银子作为我们的活动经费?”
“对对对,我兄长他们交了二十两入社费才办起诗社,清月姐姐,我们也这样交罢?”
“他们还有专门的袍子,那衣服一水儿穿出来,大伙站在一起,别提多壮观了,我们要不也裁衣裳作为诗社的衣服,每回过来的时候都穿这个。”
柳清月起了个头,大家纷纷给出建议,也不知这诗社说到她们心坎里去了还是平日里活动太少,一有活动大家纷纷建言献策,恨不得立刻每日都混在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