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吩咐完,回头见符雪正冲符征挤眉弄眼,不由好笑,“你这丫头心里又打什么鬼主意?”
“哪有什么鬼主意?我就是看今日托大兄二兄的福,能尝到这样多好东西。”
符征板着脸,“说什么怪话,人家送东西来又关我们事了。”
符雪扑哧一笑,“怎么不关你们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不是你们,我们哪来那么好的口福?”
符征符岚一下红了脸。
秦夫人面上也含着笑意,拍拍符雪肩。
符征直摇头,“你这丫头年纪不大,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符雪轻哼一声,眉目间满是狡黠。
符征坐不住,干脆问秦夫人,“母亲,我们下午也随父亲去打猎罢?”
秦夫人不赞同,“春日的猎物哪有那么好打?饿了一冬,猎物瘦巴巴,性情也凶。”
符征笑道:“有侍卫在,又没什么凶猛猎物,应当不怕。”
秦夫人摇头,“这也不成,别家儿郎都在别庄里陪着,你们都去打猎了,待会有人上门来,叫哪个去招呼?”
秦夫人任凭他们好说歹说,硬是不松口,兄弟三人都有些沮丧。
符雪笑话他们,略有些得意。
范溪出主意,“若不去打猎,钓鱼也成,我看这些挺深,里头应当有鱼。”
符炬眼睛一亮,“这也成,正好我们不是要郊外游春么?我们不去打猎,去钓鱼!母亲你们也来,一家人赏赏这大好春光!”
几方达成一致,秦夫人这次没有反对,于是说好他们下午就去河边钓鱼。
中午时分,戎谨侯带着侍卫回来了,他身后的侍卫不仅提了猎物回来,还带着一大把野菜。
猎物跟野菜被侍卫送到厨房里,热腾腾做了菜出来,大家尝了都觉得鲜。
往年范溪在家会去挖野菜,尝到这股熟悉的味道,她胃口好了几分,往那盘春笋野菜肉丸子里多下了几筷子。
戎谨侯见她喜欢,笑道:“这春笋野菜肉丸子最嫩,非是这个时节,不然没有这等风味。你若喜欢,晚上叫他们再弄一份过来。”
范溪笑着道谢,“多谢爹爹。”
符雪问:“父亲,我们下午要去河边钓鱼,您来不来?”
戎谨侯点头,“去罢。”
符雪又看向秦夫人,“母亲,王家、柳家他们几家不也在附近,我们去钓鱼,要么也请他们过来,大家一起热闹些。”
秦夫人应下,“等会黄玉拿我帖子去请她们几家的太太小姐过来,先派人拿围屏去围好,男子一处,女眷一处,正好彼此不打搅。”
符雪笑,“日头有些晒,等晚一些热气去了,再请他们过来罢?”
秦夫人看她,笑道:“我看你心里有数,不然雪儿你将这事应下,带着你妹妹操持一番?”
符雪应下,“这倒不难,不过母亲您可得借身边的冯嬷嬷给我们,若我们有何错处,也好叫嬷嬷及时提点。”
“这当然,差你们去做事,人总得给你们。”
因符雪这一开口,用晚饭,范溪与符雪没去午歇,需先将名帖整理出来,叫下人去送。
范溪对这些一窍不通,跟在符雪身后听她差遣。
左右都有嬷嬷丫鬟在旁边候着,真正需要她们两姐妹做的事情也不多,范溪在符雪指挥下提笔写了几个名字,下了几封帖子,以秦夫人的名义送出去便成。
嬷嬷丫鬟们已在溪边围好了围屏,范溪与符雪顶着中午太阳出去转了一圈,再回来时,脸已热得泛起了红晕。
符雪吁口气,“这样便差不离了,我们回去歇息罢,到时间后再让她们来叫。”
范溪点头。
回到屋子后,绿鹦晴鹤两个忙打水过来伺候范溪洗漱。
晴鹤忧心忡忡,“小姐你这脸有些红,莫不是晒伤了?”
范溪笑:“这才晒了多久,哪就至于晒伤了?没事,我歇息一下,脸上的红晕就退下去了。”
中午太阳大,范溪出去逛了一圈,晒得出了点汗,身上这套大红描金衣裳不能穿了,还得另换。
范溪不愿多费心思,道:“就换那套青绿色的衣裙,手上换金镯子,鞋也换成浅绿那双,头饰就不变了。估计姐姐也要换衣裳,下午不至于撞上。”
绿鹦晴鹤两个忙给她收拾出新衣裳新首饰来。
这些衣裳新做成,还未来得及熏香,此时她们得先熏一回。
范溪原就不喜这些浓烈的味道,看他们开始往衣服上熏茉莉香,道:“不必麻烦,就这样穿,香料太重,闻着不舒服。”
绿鹦柔声道:“那我们给您熏轻一点,哪能一点香料都不上?”
范溪见她这样说,也没坚持。
春日时短,范溪歇了一会,便被叫起来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