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师尊不要捡+番外(77)
他们本身就是一把剑,管他符纸幻阵灵器,都能一力破开。
台上的弟子不忍心再看,如果不是他们了解严长老为人,知道他从不会公报私仇,他们简直怀疑这个小师弟哪里开罪了长老才要被这般伤害。
时渊咽下喉头腥甜,定定看着严远寒。
他身上所有的剑、所有的符纸都不能与严远寒的相抗。
他极有可能撑不过剩下的三剑。
但他不想止步。
他有了新的动作。
场外弟子诧异道:“啊!他在干什么?”
只见时渊催动风符,那风在灵力收束下拧成长线,逐一在他眼前排开。
时渊运气凝神,双手呈拨弦状,气劲齐出,风弦应声而动!
台上乐修一拍大腿,“靠!是‘飘零书剑’,这曲子还能这么弹?!”
“什么什么?飘零书剑这不是你们的杀曲吗,他弹什么了我怎么听不见?”前排的医修扭头来问。
“还是风的声音。”乐修分析道:“飘零书剑的曲风本就类似于剑修的剑气,这孩子知道自己身上没有能顶得住严长老剑气的武器,干脆化有形为无形。”
主修琴的乐修补充道:“曲子本身伤不到严长老,可风却能困人耳目,他用曲风剑气对剑气,风阵里什么声音都有,他也方便躲避,而严长老必定出剑摒除风刃,这样一来剩的剑数就少了。”
“所以他这个有点儿像阵修的路数,但这样真的好么?修道专精而不求杂,他这样会不会影响长老们的评分啊?”
前些天吃过火锅的阵修来插话:“别说,咱们那个新出关的沈长老也是这样,用的好的话也算别具一格吧。唉?沈长老呢,他怎么没来?”
台上时渊以一曲耗掉了严远寒一剑。
只有两剑了。
严远寒看了眼宗主峰的剑坪方向,忽而摇头,朝时渊道:“罢了,你再接我一剑即可。”
话甫落,严远寒周身气场骤变。
时渊心下一沉。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之前那几剑严远寒显然是留了手,与其说是对打,倒不如说成指教。
可在他提出两剑换一剑后,他那指点的耐心似是终于耗尽了。
时渊完全相信接下来这一剑,严远寒就是要废了他。
场上有峰主惜才,出言劝阻,可看严远寒置若罔闻,寒意竟将他们隔绝在外。
时渊深吸一口气,将萦绕场地的风尽数收回。
他借风割破手指,血珠飞扬,又从袖中取出了一根木枝。
那浑圆血珠绕木而依,似开点点红梅,他随即一松手,长风环绕,以木枝为心,一柄风剑悬立高台。
峰主们加固着屏障,传音道:“这孩子倒是敢想。”
严远寒握剑在手,他说两剑合一便真的是两倍的力。
他一剑横扫,剑气呼啸而去!
——轰隆!!
屏障剧震,前排的弟子一面抵御寒流,一面失声大喊:“我的小师弟啊啊啊啊啊——”
高台坍塌一半,扬起漫天灰尘,遮蔽视线。
而场外弟子急切万分,甚至不惜开静虚天眼来分辨场上形势。
医修们蓄势待发,就要冲到台上去救人。
烟尘渐散后,台上一幕令众人无不惊呼!
时渊单膝跪地,身下血迹斑驳,扶桑神木的残灰洒了遍地。
他断续道:“多谢、咳……长老手下留情!”
严远寒站到时渊面前,垂目看着他。
半晌后,他道:“不错。”
收起剑,这声评价刚好能让全场听见。
“不枉你师尊接下帝子降兮的请师战,严某代为考验,你倒是还能当他弟子。”
目光落在不远处,沈折雪刚好赶到,正扶着通往高台的白玉石门,不住地喘气咳血。
沈折雪到时最后一剑已针锋相对,但烟尘散后,时渊虽也是浑身带伤,却仍是颤颤站起。
严远寒的这一句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场外反应了半天,再度掀起新一轮吵嚷潮浪。
“请师战?!是帝子降兮那个?我靠沈长老去打请师战了?!”
“师尊师尊,你该给我们通个信啊!”有弟子拿出水镜接通自家师父。
对头一阵痛骂:“请师战也是你们敢看的?现在宗主峰下全是碎片,地上的草连根都冻上了!你们要来围观,明天还能听见我骂你们吗?!”
帝子降兮百年来统共抢了虚步太清两个徒弟,到时渊是第三个。
也是唯一的一个没被抢成的弟子。
这些门内弟子们对请师战还仅是一个概念,但在场不少峰主长老确实亲眼见过以往两场。
帝子降兮的灵君各个道法莫测,冷淡非常,出手从不留情。
再看沈折雪一身是血,可光是凭敢接下请师战这一点,就让他们不经生出几分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