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良品(96)
“我和她之间,不过小争执,她受了轻伤,我也同样被教训,这样还抵不过吗?”陌吟寒似乎意气用事,眼中的傲气与负气,掩盖一抹犀利。
“她受伤了?陌少也太冲动。”她眼中几分担心,几分惊讶,还隐隐有些期待,“那是伤到了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好,那我们就继续说。”暐暐酝酿情绪,“翼云天,你刚才是不是吼我了?”
暐暐随即生气了,像一只鼓气的花粟鼠:“大战在即,我就矫情那么一下下,你这个小气的人,居然吼我!”
翼云天有些发懵,这画风转得太快,怎么倒成自己的不是了?
“说什么‘你不是我的父亲’,你当然不能和他相提并论。我父亲从来对我春风化雨,你呢?”暐暐用手指猛戳翼云天,眼睛睁得滚圆,“你阴晴不定,从来都是我对你的和颜悦色。”
第53章 “有古怪”之陌少先下一子暗棋
“大概就是左肩正中,处置隐蔽,没什么大碍。”陌吟寒负手身后,答得干脆而清晰,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早有谋划。
也的确是早有谋划。昨日那场诡异的复仇,其目的就是借他之手,打探暐暐的玄力虚口。陌吟寒时任组长两年有余,岂能轻易就被人摆布?见血的第五鞭,实际位置是在她的左脚踝,但陌吟寒此时将它移到了左肩。这个“左肩”不是信口一说,而是一子暗棋,待到暐暐的最后对决,方显高明!
“原来如此。本想着我那有几瓶上好的冷凝霜,可以送她去去伤痕。既然没有大碍,就不必多此一举了。”她轻描淡写地解释,举手投足间,温润大气。只在转身分开的一刹那,神情肃穆,叫人分不清刚才的关切,是真情,还是假意?
陌吟寒走回昨晚的休息室,准备收拾一下离开。才推门,就发现暐暐已等候多时。他倒也不惊讶,她若不来,自己也要再去见一面。
“来得唐突,请见谅,我有一事相问。”暐暐不做寒暄,开门见山,“今日你可曾见过什么人?”
陌吟寒并不着急作答,他倒了两杯清茶,一杯握在手上,另一杯留在茶盘里。
暐暐明白他的意思,伸手取过茶杯,轻呷一口:昨日之事,她没放在心上,这杯茶的交情,始终都在。
陌吟寒见状,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暐暐对面,就像临行前的朋友叙别。
“只见过雪无痕。”陌吟寒思虑片刻,继续补充,“你要当心,不可与她太过靠近,尤其是正面对视。”
对于昨日之事,陌吟寒有一段记忆模糊,难以复述,就像一幅水墨画,中间的一处被人泼了水,刻意晕染。他也不作纠结,而是反复回忆这模糊之前的三人会面。在他的印象中,雪无痕表面温和正派,但细心观察,她背后却总有些叫人费解的小动作:就比如她借着一句“曾经的种种不愉快,是我太过计较……”,就走近暐暐,款款身影之后,是一手的悄然勾划。这可能只是习惯性动作,但也可能是结印的手势!
陌吟寒当时所有的心思都落在暐暐身上,她与雪无痕对视前的淡漠,对视时的动容,这突兀的转折,叫人生疑。陌吟寒本想出手打断,但暐暐很快又拉开了距离,他也就没有上心:如此短暂的近身相处,应该不会对她造成干扰吧?
还是天真了。暐暐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情绪起伏,正是由此而来。只是对比陌吟寒的亢奋激进,它显得更潜移默化,就像一阵风,轻巧地吹开了笼在强烈执念之上的层层理性,越不易察觉,就越滴水穿石!
“我记下了。”暐暐表面无恙,只有攥紧茶杯的手指,才显出她的隐隐不安:莫非这就是幻术偏门的“噬魂咒”?左老曾说“噬魂咒”需要近身施术,而且只能根据施术对象的表现,来判断是否成功。所以才有人擅闯暐暐的院子来追踪她的后续反应。暐暐此时思路清晰,也错愕不已:正面相逢,居然浑然不知,果真厉害!若再来一次,自己疏于防备,又无旁人制止,恐怕就在劫难逃!
“此事我已有部署,你不要参与其中。若有需要,再上门叨扰,到时望你能出手相助。”暐暐微微一笑,再呷一口茶,“曾经的事,我欠你一句道歉。四年前的暗部一战,我折损所有好友。失去方知珍惜,昨日之事,也恰是一个契机,你我之间,可否泯去恩仇,做回朋友?”
暐暐说话时,眼中几分歉意,几分诚恳,但又没有放低姿态,就是这样淡淡地打着商量:朋友一场,也是缘分,我有心挽留,但不会强求。
陌吟寒觉得不好意思:昨日的事,无论有没有人诱导,这份心思就存在心中,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小气。既然她不作追究,自己自当竭尽所能,只是一句“朋友”交情太浅,不知能否互换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