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也不勉强:“哦,那倒是可惜了。”
说完又笑道:“既是年纪大了,白家主管好自家就好,别老是为别人操心,操心劳命。”
站在一旁的侍卫都憋着笑,弄得白家主很想甩袖子离开。
赵怀怼完了白家主,又看向其余三位:“白家主年老体衰,有心无力,三位家主可想要过来试一试?如今王府正是用人之际,不拘一格降人才。”
三位家主心底嘀咕,纷纷猜测这小王爷到底想干什么,总不会是真的要用他们。
但还是众口一词的婉拒了。
陆家主说:“实在是家事繁多,分身乏术。”
吴家主笑:“谢王爷厚爱,无才无德,不敢耽误王府大事。”
慕容家主也说:“某年纪比白家主还大一些,辜负小王爷的好心。”
赵怀点了点头,忽然脸色一冷:“既然四位都无心为王府效力,怎么三天两头往瑞山王府跑,莫不是没听过越俎代庖的典故?”
这已然是踩在他们的脸上斥责了。
几位家主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毕竟这次是他们有错在先,还被人当场拿住了把柄,如今还在别人的地盘上。
慕容家主做了个揖,拱手道:“小王爷息怒,我们只是担忧您的安危,这才上门探访,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娘娘和王爷见谅。”
瑞山王妃脸色一沉,冷冷道:“慕容家主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们母子无理取闹。”
慕容家主刚要说话,赵怀抬手道:“既然诸位对瑞山王府的家事这么感兴趣,那今日便说一个分明吧。”
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落到了那吴江氏身上。
赵怀出现之后,吴江氏的脸色也闪过震惊,但她显然比黄氏母子有城府,很快便掩饰下来。
如今迎着赵怀的目光,吴江氏甚至还露出几分慈爱来:“你就是怀儿吗,我是你……”
赵怀冷冷道:“不必扯亲戚,既然父王在的时候不愿意走这门亲戚,显然早已经断了亲,如今父王过世还不足一年,我这个当儿子的总不能违背父王的心意。”
吴江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瑞山王妃嗤笑道:“正应该如此,什么外八路的亲戚,你父王去世之后连祭拜都不愿意上门,如今倒是巴巴的跳出来,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在场其他人显然没有想到,赵怀连吴江氏这叔祖母都不认。
陆家主吴家主对视一眼,都选择沉默。
慕容家主满脸不赞同,却也没有立刻说话。
白家主眼神一闪,跳出来质问:“小王爷,你虽是王爷,却也是晚辈,怎么能连长辈都不认吗,这岂不是不孝?”
赵怀转头看他:“老白,听闻你白家发家不过三代,还有八百个穷亲戚在老家,你怎么不把那些长辈都接回家日日孝敬。”
白家主脸色一黑:“这如何能一样?”
赵怀淡淡道:“哪里不一样,难道是你白家的长辈不够尊贵?”
白家主还要说话,赵怀猛地拍下桌案,冷笑道:“白家主,方才你还口口声声年老体衰不能胜任,怎么这会儿又要跳出来管我王府之事,莫不是看我年幼好欺?”
他话音未落,陆池等人拔出利刃,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
白家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继续掺和。
吴江氏被当面折辱,自觉颜面尽失,摇摇欲坠,含泪喊道:“王爷既然不肯认我这个寡妇,老身也无话可说,但赵忛确实是先王之子,瑞山王府血脉不容有失。”
赵怀眉头都没动一下,他是傻了才会因为所谓的孝道认了吴江氏,平白无故给自己多一个长辈的枷锁。
瑞山他最大,就算不认又能怎么样,这种名声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痛痒,他抬手道:“既然有父王书信,拿来让本世子瞧瞧。”
吴江氏很怀疑自己一拿出去,赵怀就能给撕碎了,但她犹豫再三还是递出。
若赵怀真的撕碎了,反倒是显得心虚理亏。
赵怀只是扫了一眼,便召来赵管家:“赵管家,你是陪伴父王最久的人,看看这是不是父王笔迹,可不能让做作假了。”
吴江氏冷冷道:“小王爷尽可放心,下作之事,老身是不屑于做的。”
她挺直着脊背,却不知道身后的四位家主都已经心生悔意。
只要赵怀活着,那赵忛的存在就毫无意义,就连最冲动的白家主都知道,赵忛只能恶心瑞山王母子俩一下,再无其他意义。
若是赵怀真的死了,他们四家联起手来软禁了瑞山王妃,弄一个李代桃僵,瑞山王府的陆池、赵管家,马汉等人,为了活命不可能跟着瑞山王妃一条路走到黑。
里应外合,到时候赵忛成了赵怀,生米煮成熟饭,赵忛为了隐瞒身份只能依靠他们,时间久了,他们完全能想个法子让瑞山王妃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