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这才放心,但还是说:“也不知道要下多久,还是派人去附近村落看看,提醒村子做好准备,免得雪大压垮了屋子,若有鳏寡孤独的,也要适当照顾一些。”
王长吏点头道:“属下遵命。”
品香斋日进斗金,曲家的酒水生意也蒸蒸日上,已经从江南区域蔓延出去,白家那边暂时还没消息,但第一笔订货的货款已经到账。
赵怀如今不缺银子,便更加大方,还说:“若雪太大有受灾的百姓,要及时放粮赈灾。”
王长吏一一答应了,最后才汇报:“之前殿下提过的育婴堂,屋子也已经造了一个大概,只等年后便能使用。”
“殿下心慈,给了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条活路。”
育婴堂的事情,赵怀早早的就提了出来,只是那时候王府缺银子,养着演武场和工匠坊已经捉襟见肘,只得拖延下来,如今倒是提上了行程。
在别人看来,是赵怀心善,在王府下属们看来,是主子心怀百姓,但赵怀此举除了可怜那些孩子,也是打算从头开始培养自己的人手。
两人一来一往,将年底的事情都盘点了一遍,确定无遗漏王长吏才提出告退。
赵怀见他办事妥帖也放心,如今已经到年底,便又嘉奖了一番,才将王长吏送走。
奖励丰厚,就连王长吏这般稳重的人,回到家中脸上也难言喜色。
赵怀是个大方的性子,对演武场那边尚且没派上用场的亲卫尚且如此,对手底下帮他榜示的人自然更加。
王夫人好歹也是官夫人,看见那些东西也是吃惊:“老爷,这都是王爷给的奖赏?加起来怕是值一千两了。”
其中最贵的是品香斋的礼盒,王夫人去看过几次,只舍得买最差一等的。
王长吏倒是知道这些成本不高,但拿回来也是分外有面子,还说:“先瑞山王为人谨慎,半步不肯多走,如今的小王爷却不同,是个有志向的,难得为人宽厚,待下竭诚,颇有先祖之风,更难得他赏罚分明,对老夫这种本分做事的人再好不过。”
“你瞧瞧自从小王爷回到瑞山,瑞山城内的风气一清,百姓们的日子都好过许多,只要是勤快人,家家户户都能填饱肚子,这可是以前求不来的。”
“就连秋收收税的时候,都比往年容易一些。”
王长吏是王府老人,忍不住将瑞山王父子放在一起比较。
先瑞山王不是坏人,对下属也宽容,但有时候难免太宽容了一些,也没有大志向,常常被人糊弄不说,还耳根子软听不得身边老人的好话,和稀泥的事情多了,王长吏有心也无力。
这也是为什么瑞山王府的财政情况每况愈下,到了赵怀母子回来的时候,几乎只留下一个空壳子。
但是赵怀却不同,他看着年纪小,面皮嫩,却是个心志坚定的,做好了有奖,做错了便罚,谁去说清都没用。
赵怀回来才不到半年,瑞山王府的长吏便已经换掉了三分之二,可见他的铁面无私。
王夫人忙道:“老爷,您已经是王府长吏了,难道以后还能升官不成?”
王长吏心里头也这么想,面子上却说:“有些话咱们心里知道就好,在外面不要胡咧咧,小王爷是个值得效力的,咱家的前程还在后头。”
王夫人忙记下这话,心里头却嘀咕起来,自古以来官吏是两家,瑞山王府就算蒸蒸日上了,他们家发财倒是可能,升官却不大容易。
想到这里,王夫人叹了口气,哎,到底是因为他们一家全是无灵者,要能有一个醒灵成功,考中了秀才,也能混一个官当当,而不是只能停留在吏上。
被王长吏夸奖的赵怀,这会儿却成了懒骨头,年底事情都盘完了,工匠坊和演武场那边都关门放假,员工们拿着年礼高高兴兴的回家过年。
瑞山王府一下子变得清净许多。
原本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一个人长出八条手臂的赵怀,也忽然一下子闲了下来。
他懒洋洋的靠在圆滚滚身上,把它当成了一个靠枕,偶尔喝一口亲娘烹饪的花茶,享受着翠玉剥好的瓜子花生板栗,幸福的不想起来。
瞧他一副没骨头的样子,瑞山王妃觉得好笑,忍不住说:“得亏圆滚滚亲你,要换个人都不够它打的。”
赵怀笑嘻嘻的说:“那是,圆滚滚就是喜欢我。”
正巧这时候赵云溪姐妹走进来,行了礼,听见这话就笑:“大哥,就算圆滚滚喜欢你,你也不要老是欺负它,你看,它都委屈的要哭了。”
赵怀不看,还说:“它一日要吃那么多果子笋子,身上都长肥肉了,得让它干点活。”
赵云梦捂着嘴偷笑:“大哥,圆滚滚就是胖乎乎的才可爱,瘦不拉几的就变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