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后前任满地(376)
呼救声虚弱传到大厅,罪魁祸首黎觉予面色不改。
她在想小报黑料的事情,要怎么完美解决,才能既拉仇人下水,又不让自己沾半点污泥…她黎觉予可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人。
思索片刻后,黎觉予说:“放李书京走。”
“啊?”老妈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现在正恨着我们呢,放他走去报警怎么办?”
“放他走。”黎觉予的命令不予半点反驳,一双明目流露出志在必得的光:“又不是只有他才会报警,我们赶在他前面报警不就行了?”
**
李书京觉得周身疲惫难堪,屈辱得几乎要哭了。
也许是他神经过敏吧,明明才被黎觉予关上一天,他就觉得自己说话有气无力,头发也显得沉甸甸的。因为被随意丢到地板上,身上青色的衣服脏得厉害——就像一幅褪色的画。
关押他的房门嘎吱一声响,李书京还以为是救他的好心人,急忙抬头,视野中却出现却一双精致镶满粉色宝石的高跟鞋——黎觉予的鞋子。
始作俑者来了,李书京却不敢与之对峙,只敢看着地板。
最后最先开口的,竟然是“凶手”黎觉予。
她用平淡的语气问:“冷静了吗?”
“学会怎么脚踏实地、当一个正直的人吗?”
怎么可能没学会脚踏实地,今天的李书京,已经四肢着地在凉飕飕的地板上待一天了,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脚踏实地的时候。
他很屈辱:“你不怕黎福柯替我做主吗?”
“你说黎福柯?你背后的人,可是我的亲生父亲。”黎觉予一句话,轻松化解李书京自信,令他惊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包括向来自信的学识,在此时发挥不到任何作用。
因为权力就是力量。
而通过知识成功站在行业之巅的黎觉予,自然拥有这样的权利。
李书京一低头,眼中酸意夺眶而出,连连道歉:“只要你放我离开,我绝对不会跟小报说任何一个字…”
本以为要发誓很久,被虐待很久才会被放走,却没想到压根没怎么起誓,黎觉予就踩着那双粉钻高跟鞋,向右一跨让开道路:“放他出去。”
“…”
李书京:幸福怎么来得那么突然?
本以为临走前还会被虐待一番,结果奴仆眼里根本没有他,听到黎觉予的命令后,几人利索地将李书京解绑,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往门口走去。
直到重见第二日太阳,初日暖意挥洒到皮肤上,李书京终于有得救的感觉。
这一次,他学乖了。
不是学乖不要做坏事,而是学会不要亲自去做坏事。他边慢腾腾走路回家,边寻找信馆,准备改变字迹书写一封举报信,寄给那些小报读者收信处。
现在还没到正午,信馆人烟稀少。
因为内心对黎觉予的怨恨,李书京难得没有讲价占便宜,痛快掏钱买下几封信纸和信件,准备发挥他留洋的学识和文笔,写一封骇人听闻的黎觉予黑料举报信。
周围工作人员都在忙着打包信件,烟尘弥漫,很多人都将信拿到外头去写。
因为这是在干坏事,李书京压根不敢出去,怕被别人或者黎觉予家奴仆看到,只得忍耐酸涩口鼻,眯着眼睛写下第一封举报信。收件人嘛…就寄给娱乐八卦报《罗宾汉》吧!
信件洋洋洒洒写完,钢笔墨水还未干,李书京抓起它在空中扬一扬。
下一秒,忽然一群穿着黑制服的洋警察闯进信馆,一眼锁定懵逼状态的李书京,将他的两只手拷在一起。
这突然的被捆,吓得李书京嘴巴都不利索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锁我?”
一连三问,吃了一嘴灰。
洋警察是租界警察,法国人,压根听不懂中文。铐住李书京后,他极度暴力地将人压倒,用法文和同事说:“已抓住宣扬风化案的犯人,找找周围有没有诽谤他人的证据。”
李书京听不懂法文,心中却有预感地升出不好的念头。他赶紧将掉在地上的纸抓起来,准备塞进嘴巴里。
可他手速再快,也没有训练得当的警察快,被一把将信从口中夺下来。
“看来这就是证据了,带走。”
警察冷哼一声,压着他往外走。
…现在的李书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蛋了。
谁能想到他不报警,黎觉予这个“凶手”反而主动出手报警抓他…李书京恨啊,早知道他就忍一忍,至少回到家坐在房间里再写信,麻烦点就麻烦点吧…
总比当着路人面被抓要好。
租界警察的突然闯入,吓到信馆内外所有人,再看被抓的人,还是光鲜亮丽的某学者,顿时惊愕难耐,低声四下打探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