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后前任满地(155)
可能是考虑到黎觉予是独身女孩,还体贴地解释说:“这个家中没有聘请女佣,你可以自己上二楼,随便挑个房间入住。放心,我的房间在一层,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明天上课的时候,也需要你自己下楼才能开始…”
费尔森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拍他的腿,莫名有种“他很自豪自己腿不好”的感觉。
然而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的黎觉予,就算心中十分感激,也只能用微笑来反应,连谢谢都说不出来。
好在老先生并不在意,挥挥手就让她自己找房间去。
黎觉予走上二楼,黏着泥土和破碎花瓣的旧靴子,在名贵楠木制成的台阶上,留下一串突兀、难看的脚印,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等下在房间安顿好,就来清理楼梯好了。她这样计划着。
走上二楼,一排一模一样的房门整齐排列着。
可能是因为没人拜访,这些房门全都齐刷刷地关着,显得孤单又暗含邀约性。毫无头绪的黎觉予干脆随手挑了个离楼梯口近的房间,推门走进去。
——房间装横很新很好,标准的轴向对称装修。布局呈倒T型。
从房门角度,可以看清除浴室以外的所有装潢,令人安心。
于是毫无直觉的黎觉予,很痛快地关上门,走了进去。
然后触不及防的,在房间正中间看到浴室门口站着一个光裸的,背对着她的异国男性,而且对方还浑然不知地,边唱歌边擦着头发。
“…”等下,没有人的房间二楼,为什么会有裸男啊?!
黎觉予人都傻了,下意识就要拔腿跑。
可刚刚关门的动静吸引了裸男,令他毫无防备地转过身来,像是想看看是什么声音。
——别转过来!她不想长针眼!
黎觉予内心大吼,迅速捂住眼睛。
不要问她为什么是内心大喊,因为她刚刚惊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连惊呼、尖叫、阻止声都发不出来了,简直就是半个哑巴。
于是在一片黑暗中,黎觉予听到那个男生吓到后退了两步,撞碎了一个花瓶、两个挂画,还踩中掉落在地上的浴巾,狠狠摔在浴缸立,发出乒乒乓乓和扑通的声音。
这特么…伤得有点重啊。
需要她放下双手,去扶一下伤者吗?
黎觉予在想助人为乐的可能性,可她又实在不想直面裸男…
幸好,对方比她更害怕她放手。他嘴巴一张,一骨碌法语英语意大利语连环地冒了出来:“别放手!转过去!舅舅啊!吓死我了!”
舅舅?
黎觉予稍微挪开手指,想看看对方的脸,却只看到一道裹着浴衣,连滚带爬逃出房间的白色身影,还有被水沾湿拢到耳后的头发。
他冲出房门,趴在走廊扶杆上大喊:“费尔森先生,我房间出现了个女鬼,太吓人了…”
“什么,她走错房间了?还有那是我的客人!把话说好听点,林恩臭小子…”
“不是啊,那个女鬼蓬头垢面的,身上还有下水道的味道…”林恩继续哭喊。
“…”
黎觉予:谢谢,有被侮辱到。
虽然身上这副糟糕形象是金手指导致,但被人指名道姓这样描述,怎么感觉那么不爽?
十分钟后,三人再次汇聚一楼大厅,那名被成为林恩的裸男,身上甚至穿了两件浴衣,一副男德班班长不能被侵犯的表情,气呼呼地说:“所以说,你跟詹德老头打赌,要将这个卖花女孩送上巴黎歌剧院?”
费尔森骄傲点点头,“是的。”
“还堵上你的遗产…不是,我的财产?”林恩不可置信。
讲到钱这件事后,林恩立刻将脸上那副“小鸡洗澡被人强行捉上岸”的委屈表情丢掉了,好好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居然当众跳脚:“不行!我不让!她就是来骗你的遗产的。”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就跟我一样。”
…旁观看戏那么久,黎觉予总算能给今晚做出总结了:多么奇怪的一家人啊。
——家中财产无数的费尔森,随随便便就将遗产拿出来打赌;林恩这个好好的伯爵儿子,居然光明正大地发表立场,说要骗亲舅舅的遗产…
而她黎觉予,居然有幸能插进这桩奇葩遗产瓜分案中?
听到林恩大逆不道言论的费尔森,依旧维持着愉悦表情,说:“没错。”
“如果黎表现得好,我真的会考虑将她加进我的遗产名单里。”
这话真的是戳到林恩命门了,他立刻反驳:“不行!这个女孩叫黎对吧,想唱歌剧对吧?可是她是个小哑巴,长得丑,还没有发型,衣服也很奇怪…她甚至长得都没有我好看,怎么能当遗产继承人啊!”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黎觉予只想给林恩一拳,管他是什么伯爵儿子还是侄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