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皇已然去世,反而是荆白玉的祖母,虽然身子骨一直病怏怏的,但好歹还有一口气儿,这许多年了,也就这么过的,基本不怎么从宫殿出来,也不需要旁人经常去问安。
众人催促荆白玉充实后宫被驳,便想到了太皇太后这突破口,最近几日,许多人跑去太皇太后面前进言,基本都是为了皇后之位。
昔日里太皇太后的确喜爱管理朝政相关,窦家外戚十足不可小觑。然而如今太皇太后身子骨不硬朗,每日里喝药就够她烦恼的,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管理外戚,窦家也便随着一点点衰败,后来被皇后的陆家外戚所取代。
灵雨说罢了,又连忙道:“婢子还打听到,昨儿个陆家的人也去见了太皇太后。”
“哦?”荆白玉皱了皱眉头,道:“看来陆家的人是准备一条路走到黑。”
厉长生笑着道:“无妨,怕只怕他们迷途知返,那可就没意思了。”
陆家外戚去寻太皇太后,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恐怕是想要请太皇太后出山来镇住新皇荆白玉。到时候他们再抓来青荇,指不定就可以一举扳倒荆白玉,重新振兴他们陆家。
厉长生道:“陆家的事情无需着急,叫他们先高兴一阵子。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宫宴的事情。”
灵雨连忙说道:“厉太傅请放心,宫宴已经在准备,定然是排场最大的一次。”
新皇登基,外臣朝拜,这宫宴自然要盛大无比,不可叫那些个附属国瞧了笑话。
附属国来了许多特使,均住在驿馆之中,眼看着宫宴日子临近,驿馆里也是越来越热闹。
这些天荆白玉有些个后悔,厉长生作为太傅也实在是太忙了,白天晚上的寻不到他人影,反倒是荆白玉最不想瞧见的姜王姜笙钰,有事儿没事儿的往荆白玉眼前晃悠。
“怎么又是你啊。”荆白玉不敢置信的瞧着姜笙钰。
姜笙钰冷笑一声,道:“我也不想来拜见陛下的,不过是叔叔叫我来陪陪你罢了。”
“厉长生叫你来陪朕?”荆白玉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厉长生怕不是想要姜笙钰气死自己罢?
姜笙钰点点头,道:“叔叔太忙了,说是这两日没时间陪着你,所以叫我多陪陪你,以免你得了空闲,会被莫名其妙的女人给缠住。”
“女人,朕没瞧见,莫名其妙的人,朕眼前倒是有一个。”荆白玉面无表情的说道。
姜笙钰抱臂道:“你以为我喜欢来见你啊,我本来跟着师父在配药呢,我也是很忙的。”
“师父?”荆白玉听得一愣,道:“什么师父?”
姜笙钰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道:“哦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我拜了个师父啊,医术可好的不得了。”
荆白玉心中忽然有个不太好的感觉……
就听姜笙钰继续说:“我师父就是冯陟厘啊。”
荆白玉一听,心里只剩下“果然”两个字,道:“师父他……他怎么这么想不开,为何要收你为徒?”
“你什么意思?”姜笙钰顿时不干了,道:“别以为你当了皇帝,我便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荆白玉学着姜笙钰的模样,也抱臂胸前,冷笑着说道:“朕就算不是皇帝,你能把朕怎么样?厉长生知道了,定然会责难于你的,你可要想好了。”
“你……你……你好啊你!”姜笙钰被压了一个头等,顿时气得脸上青了红红了青。
荆白玉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道:“朕可没有姜王这么闲,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忙,这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姜笙钰立刻开口,道:“走了你可是会后悔的。”
荆白玉步子不停,总觉得自己留下来才会后悔,定然会被姜笙钰给气死。
“我叔叔!”姜笙钰见他不利自己,只好大声喊着说:“我叔叔这会儿正和几位姑娘有说有笑的幽会呢,陛下不想去瞧瞧吗?”
荆白玉离开的步子……
最终还是停了下来,目光不善的回头去去瞧姜笙钰。
姜笙钰终于扳回一局,道:“你不信?方才我来的时候,那几个姑娘就围着叔叔呢,不信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瞧瞧啊。”
“朕不想瞧。”荆白玉面无表情的说。
“那好罢,我自己去寻叔叔了。”姜笙钰笑着转头便走。
荆白玉欲言又止,最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暗搓搓的跟在了姜笙钰身后。
厉长生这些日子忙的很,太傅一职凌驾于所有朝臣之上,虽然并无丞相俸禄多,但丞相但凡有些什么事情,仍然是需要经过太傅之手,才能转呈陛下的。
厉长生忙的不可开交,陪伴荆白玉的时间自然少了,他怕荆白玉不欢心,一个人过于寂寞无聊,便找了姜笙钰去陪一陪荆白玉。虽然姜笙钰与荆白玉看起来八字不合,一见面便吵架,说到底都无什么真的坏心眼,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