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荆博文道:“莫不是你们还想要我的脑袋落地?”
侍卫们连忙口称不敢,道:“谋主还说,若是大王您敢迈出营帐一步,谋主他……他立刻自刎。”
“孟云深!”
荆博文听得差点气背过气儿去,道:“好你个孟云深!你有病罢!”
“你是不是疯了!”
“你还学会寻死腻活了!”
“你怎么不去撞墙!”
“怎么不去上吊!”
“我!气死我了!”
荆博文泼妇一般,站在营门口往外抻着脖子大骂。最终犹豫了两次,还是未能迈出营帐一步,还是缩了回来。
他骂的嗓子哑了,脑袋缺氧头晕目眩,干脆便直接席地而坐,喃喃的说道:“怎么办……”
后日便是第二次七国会盟之日。
头一次因着成国诚意不足,所以众人不欢而散,随后各国使臣各自休整,都在心底里盘算着小道道。
这期间成国国君跑去贿赂荆白玉不成,改为贿赂其他小国。那些个小国的确有所动摇,可惜了的,在这些日子之中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使得情况急转而下。
那面闵国收了成国国君的贿赂,准备拿到河渠图纸便跑,哪里料到被荆白玉抓了个正着。把柄在手,根本无法再反抗,不情不愿的欠下卖身契。
而卫国和吴国那面,卫国大公主与吴国将军知恩图报,已然将两边说通。站在荆白玉这面的国家是愈来愈多的。
这次会盟最大的国家自然是大荆无疑,第二大势力,当属姜国。
姜笙钰亲自会盟,那成国淹了他的地盘子,姜笙钰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他虽平日里与荆白玉不合,但这种事情上,还是要以大局为重,自然也会站在荆白玉这面。
剩下一个朱国,也是受害国之一,地盘子也弱小,没有道理帮着成国说话。如此一来,成国便是孤立无援的处境。
这一大清早的,大营内便忙忙碌碌,准时在为第二次七国会盟准备。
眼看着便要晌午,七国会盟已然开始。
荆博文在营帐之内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不只是转的旁人眼花缭乱,就连自己的眼睛也给转花了。
“孟云深呢?他这会儿在做什么?把他给本王叫过来!”
荆博文呵斥说道:“快去,愣着做什么?”
侍卫们为难的互相目询一圈,道:“大王,谋主这个时候,可能在会盟营帐那面,是过不来的。”
“什么?!”
荆博文吓得一个激灵,道:“他真的去了?可是搬着那个大箱子去的?”
侍卫们点点头,道:“正是!”
“糟糕了!”
荆博文连忙往营帐外面冲去,侍卫们一瞧,手忙脚乱的前去阻拦。
“大王,谋主说让您今儿个就等在营帐内,不能出去啊。”
“放开我!”
“我要出去!”
荆博文武功不弱,却也打不过这般多的侍卫。
他当下眼珠子一转,手疾的将短匕一抽,直接抵在了自己的颈间。
侍卫们顿时呆若木鸡,一个个再也不敢动弹半分,皆是一脸惊骇。
荆博文道:“你们再敢拦我,我就先自刎给你们看!”
“大王,快把匕首放下啊!”
“大王,您不要这般……”
荆博文一瞧,这一招果然有用,心中当下又喜又忧伤。
心想着早知道有用,那日便应该举着匕首用自刎来威胁孟云深便是。那该死的孟云深,定然是带着荆白玉的亲爹康下泉,往会盟营帐那面去了。
荆博文从营帐内钻出来,立刻冲着会盟营帐冲去。
此时此刻,孟云深已然押着康下泉,大步走到会盟营帐之前。
“哗啦”一声,猛的掀开营帐门帘走了进去。
康下泉仍是被五花大绑,根本一句话亦是说不出来,被孟云深推的趔趄不已,一进去便扑倒在地上,根本难以站起。
“孟先生,你这是何意?”
一个男子的声音,十足的温和,十足的具有辨别力,一听便知是厉长生在说话。
那康下泉摔在地上,艰难的抬起头来,想要看清楚四下里的情况。
他这一瞧,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目光中皆是不敢置信。
诺大的会盟营帐之中,竟是几乎无人,异常的安静空档,只有那高大男子站在中央位置。
他的面前倒是站着个身量颇高的年轻人,面目亲和友善,竟是令平日里自诩俊美的康下泉也有些个自愧不如。
孟云深一入营帐,心中便是“咯噔”一声。
他当下想要转身,已有不少士兵涌进来,将营帐入口堵住。
孟云深当下一把将康下泉拉了起来,用长剑架在康下泉的颈间。
厉长生微笑着说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孟先生不会以为,只有你自己能想得出坑人的计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