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膝盖受伤,试了一下,钻心一痛,一时都未有爬起身来。
“我扶你。”
有个声音出现在小宫女的头顶,还未抬头,先看到一片黑影,还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
来人大手温暖的很,托住小宫女的手臂,就将她给扶了起来。
宫女方要道谢,抬头一看,整个人如遭雷劈。
那大手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笑容满面的厉长生。宫女在华夫人身边当值,哪里能认不出厉长生来,他可是近日里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华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厉……”
“嗬——”
宫女说不出完整的话,因着她再一多瞧,就瞧见厉长生身后还站着一个白衣少年,可不正是这宫中之人最怕的太子殿下荆白玉?!
荆白玉抱臂冷眼看着那宫女,道:“想去通风报信?哼,也要问问本太子同意不同意。”
“来人,将她给我绑起来!”
荆白玉说罢了,不等侍卫们动作,先上前一步,将小宫女与厉长生牵着的手拍开。
厉长生面色还是非常温柔的,说:“把她扣起来,可莫要坏了太子殿下的好事儿。”
分明声音再温柔也没有,却听得小宫女浑身寒颤不止。
“饶命!太子饶命啊!”
小宫女求饶起来。
荆白玉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做了个手势。
侍卫立刻将小宫女的嘴巴堵住,叫她再发不出一点声来。
荆白玉冷笑着说:“要你命的是你家主子华夫人,与我何干?”
厉长生与荆白玉,这三更半夜的出现在此,自然是特意来看好戏的,同时防患于未然。就等着有个把漏网之鱼,会偷偷的跑出来通风报信。
荆白玉说:“还叫你给说准了,真的抓了条小鱼。”
厉长生笑着说:“事事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厉长生说罢了,抬手向前一指,道:“来了。”
荆白玉极目望去,果然看到皇上与皇后,身边并着几个宫人,急匆匆的往这面走过来。
“儿子拜见父皇。”
荆白玉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皇上满脸气的青青紫紫,见到荆白玉呐喊的说道:“玉儿,你怎么在此处?”
为何在此处?
自然是来看好戏的。
荆白玉垂着头道:“回禀父皇,儿子方才处理了政务,这会儿正要回寝殿休息。”
“原是这么回事。”皇上说道。
后面的皇后瞧见荆白玉与厉长生,眸子中多了些害怕之色。
皇上一瞧荆白玉身边带的那些个侍卫,就说:“正好,朕出来的匆忙,未曾有带着侍卫。玉儿你随我来,与父皇走一趟!”
“是。”荆白玉立刻领命。
他并不问是什么事情,其实心知肚明。
厉长生恭敬的站在荆白玉身后,嘴角勾起一个令人寒战的弧度。
一堆人浩浩荡荡的往涤川园的画阁而去,而此时此刻,画阁中果然有一男一女正自私会,可不就是华夫人与韩忠德?
韩忠德休养了好些日子,伤口总算是全部结痂,可以下榻行走。
而华夫人是好不容易挨过了三个月的身孕,胎儿稳定了不少。
今儿个一大早,厉长生特意让人将韩忠德基本痊愈的消息,散播给华夫人听。
华夫人听了果然心动,便趾高气扬的前去寻找皇后,再一次故技重施,威胁她让她牵线搭桥,给自己与韩忠德创造私会偷情的机会。
本来这一次,仍是要在皇后宫中相见的,不过皇后按照厉长生的说辞,与华夫人讲了一遍,说是有个地方,更适合他们见面,旁人决计不会发现。
这地方自然便是涤川园的画阁。
华夫人被皇后说的心动起来,也觉着在皇后宫中不甚方便,若是让多嘴的宫女瞧见了,怕是又有麻烦要处理。
最后华夫人答应了,叫皇后去约了韩忠德,就今儿个晚上于涤川园的画阁相会。
夜黑风高,四下无人。
华夫人与韩忠德粘在一块,小鸟依人的说道:“这些日子,人家可想死你了。”
“小人还以为,娘娘有了新欢,就瞧不上我了。”韩忠德语气酸溜溜的。
华夫人在他胸口一捶,道:“你说什么呢?谁是新欢?我都怀了你的骨肉了,你还如此说人家。”
韩忠德心中嫉恨厉长生,他口中的新欢自然便是厉长生了。
那日里华夫人瞧上了厉长生,与他拉拉扯扯的,这事情韩忠德已经听华夫人身边的宫女说过,心中愤愤不平。
韩忠德说起这事儿本是不悦的,可华夫人一通撒娇软语,韩忠德早已头晕目眩,哪里还能责怪她一言半语。
韩忠德搂着华夫人,道:“当真是辛苦你了,等过些日子,我们的孩儿便能顺利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