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道:“那好罢,明儿个你就叫灵雨去找太医,给韩忠德看看病。”
“是。”厉长生道。
荆白玉瞧了他一眼,说:“今儿个你可高兴了?心中可舒坦?本太子给你报了仇,那韩忠德如此之惨,叫他昔日里不长眼睛。”
厉长生道:“长生还未有感谢太子殿下的恩典,多谢太子殿下帮长生报仇雪恨。”
“你知道本太子对你好就是了。”荆白玉骄傲的抬了抬下巴,说:“这世上,怕是没有人比本太子对你还好的了!所以你可要知恩图报。”
荆白玉说这话的意思,其实便是想要叫厉长生以后都不要离开,不要再像之前一样突然消失。
厉长生哪里能不知道,却开顽笑的说道:“是是,长生自然知恩图报。就是不知……太子要长生如何报答,可是要以身相许?”
“以身……”
荆白玉眼睛睁大,一脸怔愣之色,渐渐的脸颊上有些微红,道:“厉长生!你又戏弄于我,是也不是?”
厉长生眼瞧着荆白玉炸毛的猫咪一般,按理来说,此时应当给他顺一顺毛才是,免得小猫咪气堵不悦。
不过厉长生这个人,偏生觉得荆白玉生气的样子可人疼的很,当下说道:“被太子看出来了?”
“你……”荆白玉差点气得跳脚,道:“厉长生你这个大坏蛋。今儿个晚上你不准睡了!给本太子上夜!”
“好。”厉长生不做犹豫,笑着答应。
荆白玉当真是拿他没有办法的,总觉得自己不论是生气还是高兴,皆在于厉长生的掌控之中。
说好了叫厉长生彻夜未眠的上夜,不过荆白玉也就是说说罢了,一会儿工夫两个人便都睡下。
第二日厉长生醒来,天色微微发亮,荆白玉竟是已不在殿中。
厉长生坐起身来,往外瞧了一眼,外面静悄悄的,仿佛无有一人。
他穿戴整齐,从内殿走到外殿,果然一个人也是未有,等走出了大殿,这才瞧见不少宫人忙忙碌碌的。
“是厉大人么……”
“真的呀!”
“嘻嘻……”
好些个宫女遥遥的看见厉长生,都是一阵窃窃私语,还低声羞赧的笑起来。
厉长生见惯了旁人爱慕的目光,早已习惯被人一直盯着,并不会觉着不自在。但……
今儿个这些火辣的目光,觉不出什么爱慕,却其中带着一丝丝赧然。
“这厉大人……”
“昨儿个又留宿在太子殿下身边了呢!”
“我还听说,太子殿下为了厉大人,将期门掌给打了呢!那叫一个惨的。”
又有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厉长生恍然大悟,止不住摇头笑了笑,看来自己与荆白玉不可告人的关系,这是铁证如山,再不可诡辩。
厉长生并不如何上心,不解释也不多说,径自去寻荆白玉去了。
今日是有早朝的日子,所以荆白玉起的格外早,他醒来的时候厉长生还在好眠,他知厉长生睡得向来很浅,所以轻手轻脚的抱了衣裳,便到外面去更换洗漱,急匆匆就去上朝,未有吵醒厉长生。
厉长生这会儿自然是寻不到的荆白玉的,早朝还没散去。
“厉大人。”灵雨见到他,将新衣裳捧着递到他面前,道:“太子殿下吩咐,这是给厉大人您的。”
厉长生低头一瞧,是期门掌的衣裳。他当下微微一笑,道:“有劳。”
厉长生是聪明人,根本无需灵雨多说一句半句,已经明白荆白玉的意思。
这期门掌虽不是什么大官,但已经是荆白玉眼下身边最亲近的官职,荆白玉一切外出和安全问题,都由期门掌来负责。
昔日里韩忠德官至期门掌,那是皇后硬塞过来的,荆白玉为了他与皇后的最后一抹面子,不好拒绝了去,只好答应下来。
昨天韩忠德被打的凄惨,虽然皆是皮肉伤罢了,但未有十天半个月,是无论如何下不得榻的,这期门掌一职便暂时空缺下来。
荆白玉说的好听,叫厉长生暂时顶替期门掌的位置,等着韩忠德恢复之后,叫韩忠德还是做这期门掌,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不会革职。
其实……
厉长生早已将满盘棋子布置妥当,就等着韩忠德休养康复之后,给他与华夫人来个致命一击。
厉长生捧了期门掌的衣裳去更换,换好之后也不见荆白玉归来,想必是朝政繁重,早朝一时半会结束不得。
厉长生有点可惜,忖度着应当与荆白玉一起去上朝才是。虽荆白玉眼下还是太子,但龙椅早已坐过,不知坐在龙椅上的半大孩子,是个什么模样。
厉长生这般一想,露出个淡淡的微笑来。
“厉大人,”灵雨走了过来,手中又托着其他旁的东西,道:“这是厉大人要的茶叶,还有厉大人要的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