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有些想要走过去,但这绝对不是什么理智的做法。
“瞧瞧你们的东西!”
“叫大家评评理!”
“这么贵的东西,难用至极,还说什么用了就不给退,凭什么呀?!”
有个贵夫人打扮的女子,站在中间,正与掌柜和伙计理论着。
喻青崖一瞧,立刻说道:“公子,我将那蛮不讲理的刁妇人轰走!”
他这话说罢了,根本来不及走过去,却瞧有人捷足先登一步。
宛阳郡主低声叫道:“喂!厉长生你干什么去?喂……你去管什么闲事啊!”
厉长生仿佛未有听到,已然一脸温和笑容的走了出去,站在那贵夫人面前,说:“这位夫人,您手中的东西可能并未有什么问题,只是您使用的方式不太正确罢了。”
“你说什么?”那夫人瞧突然有人出头,立刻狠狠瞪了一眼厉长生。
这场景的确似曾相识,不论是荆白玉还是厉长生,亦或者是在喻青崖心中。
十年前的某一天,同样是有人到香粉铺子里来找茬,当时也是厉长生出面,将事情轻松化解。
厉长生并非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然而眼前的闲事儿,他是必须要管上一管的。
厉长生心中另有一番计较,自己无法与荆白玉直接说自己的身份,生怕荆白玉不肯相信。若是如此,那便要换一种更好接受的办法才可。
而正巧了,那找茬的夫人,不正给厉长生了一个机会,一个证明他自己是谁的机会。
厉长生很了解荆白玉,荆白玉也同样了解他。
在荆白玉心里面,厉长生能说会道,没有人比他更会说话,没有人比他主意再多,也没有人比他更为手巧。厉长生总有数不尽的稀奇顽意,也总有说不完的道理。
“你什么意思?你是谁啊?”那贵夫人打量着厉长生,说:“也是这铺子里的伙计?看着不像呀!”
“他是谁?”宛阳郡主一瞧,拉厉长生不回,只好也跟着出了头,道:“他乃是流安侯世子!你的口气放尊重一些!”
贵夫人吓了一跳,道:“骗人罢?流安侯世子?那你管这闲事做什么?我瞧着就是铺子的伙计,还想骗人呢!真是顽笑。”
厉长生并不因着贵夫人的话儿露出恼怒神色,只是温和友善的说道:“在下只是路过罢了,瞧见夫人因着手中的散粉而苦恼,所以才好意出来解惑。”
那位贵夫人手里拿的,可不就是香粉铺子里的一盒散粉?
这散粉在古代也并非什么稀罕顽意,便是用来定妆使的。厉长生重新设计了一番,叫人做成控油与保湿两种,在铺子里售卖起来。
“我瞧你就是这铺子里的伙计!一准儿没错!你说这散粉我不会用?真是笑话!难不成你一个大男人懂的比我还多?也不嫌风大闪着舌头!”贵夫人讥讽的说道。
厉长生好脾性的说:“若是夫人不相信不服气,在下可演示一番与夫人,这么多人在场,只要一瞧,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就是的!”宛阳郡主在旁边道:“让大家瞧着,有这么多人作证呢!你敢也不敢?莫不是旁的香粉铺子派来找茬子的罢!”
“你说甚么?我有什么不敢的?”贵夫人底气十足,当下说道:“尽管叫大家来看看罢,好叫大家都知道知道,这家铺子卖的是什么狗屁的东西!坑人的顽意!”
众人听了他们的话,都是兴趣盎然的样子,一个个伸着脖子,想要看个究竟,到底这事儿是谁有道理。
宛阳郡主止不住小声对厉长生道:“喂,你能行吗?你看她那脸……啧啧,斑驳的厉害呢。”
贵夫人今儿个便是涂了手中的散粉来的,满脸斑斑驳驳,一块一块,别说近看了,就是远远一瞧,也觉得惨不忍睹。
旁的直男看着,估摸着会觉得这位夫人有十天半个月未曾洗脸,脸上到处都是皮子,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不只如此,散粉显然皆钻进了这位夫人的毛孔之中,将一脸瑕疵凸显的是再明显不过。
厉长生淡淡的说道:“我怕方才已然说过了,是她用错了方式。”
宛阳郡主说:“散粉啊,不就是那么涂上就好了?还能有什么方式不方式的?”
厉长生首先接过贵夫人拿来的散粉,低头瞧了瞧,说:“散粉的确是这家铺子的,闻起来有淡淡的花香,粉质相当细腻,保湿和控油比较平衡,如今这天气的确适合。”
贵夫人道:“适合什么?你没瞧见我的脸?再好的胡粉都被它给毁了!”
厉长生和善的道:“夫人可是用散粉刷轻扫上的散粉?”
“没错!”贵夫人道:“就是这家铺子买来的散粉刷,你看看你看看,我都不敢照镜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