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荆白玉不要动也不要管。
荆白玉瞧了点点头,心里想着,若是詹夫人被杀了,倒也省心省力,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你别过来!”詹夫人害怕的筛糠,眼见詹无序已然走到塌边,就要俯身蹲下,她赶忙说道:“不是我要杀你!你还不清楚吗?要杀你的人不是我!”
詹无序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晃动,道:“是谁?”
“哈哈哈!”詹夫人的大笑牵引了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但她却还是笑着不停,那表情那模样,着实让人瞧了脊背发凉,诡异十分。
詹夫人道:“你心里不清楚吗?是君上啊!尚南侯功高盖主,又手握重兵,你的心思君上早已知晓,难道等着你起兵造反,将君上从宝座上赶下来吗?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
“这不可能。”詹无序一口否认,只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他心中显然早有此答案。
詹夫人冷声道:“别自欺欺人了!你以为君上为何让你来荆国议和!只是觉着你的兵力势力过于强大,想要将你调配出去一阵子罢了,这样才好分散你的势力!等你再回到咱们的大詹之时,那里已然不是你的天下!”
“我詹无序忠心耿耿,对待君上从未有丝毫异心。”詹无序说的有些慢,一字一顿的道。
詹夫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道:“詹无序,你以为君上会信你吗?你除非将自己的人头进献给君上,否则君上永远不会相信你的!”
詹无序立在当地,未有再言语,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詹夫人眼瞧着沉默不语的詹无序,眼珠子忽然滚动数圈,随即开口道:“其实……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咱们毕竟是亲人,你也是我的长辈,我是不愿瞧着你这般模样的。这样罢,你悄悄护送我回大詹去,我便向君上进言,告诉君上你的忠心耿耿,如……”
“出来了,我们走。”帐外的厉长生突然道。
果不其然,那面詹夫人话未说完,詹无序已然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去,打起帐帘子从内走了出来。
詹夫人一愣,气得脸色通红,想要在背后咒骂詹无序,但她一激动伤口撕裂开来,疼得是差点昏厥过去,哪里还有力气咒骂。
荆白玉被厉长生拉走,走出老远这才拍了拍胸口。
荆白玉感叹道:“我的娘呀,偷听这么刺激的事儿,下次你要先给我个准备时间啊。”
厉长生笑了,说:“这叫什么刺激的事儿,日后长生再带太子去做更刺激的事儿。”
“那是什么事?”荆白玉好奇的睁大眼睛。
厉长生笑着说:“以后再说。”
荆白玉瞧他故意卖关子,忍不住嘟了嘟嘴巴,道:“那……你说那尚南侯詹无序是不是和詹夫人闹翻了?若是我们趁机拉拢他一番,可能有收获?”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想要拉拢詹无序?”
荆白玉点点头,道:“是啊,我觉得詹无序日后可能会有大作为。咱们大荆虽然强盛,但是近些年想要一口吞下詹国,亦是无有可能的。若是无法吞并,那么就要另寻出路才可。”
这詹无序只是詹国之中的一个小封国主罢了,但是詹国之内却无人敢小觑了詹无序此人。
詹无序的尚南之地,正在慢慢的强大,如今已然比詹国国君自己管辖的地面还要庞大不少。
詹无序有土地,有民心,还有兵力,如何能叫詹国国君安然入睡?自然对他心怀芥蒂小心提防,恨不得将他一举铲除,心情才会痛快。
这次大荆与詹国的战事也是如此,詹无序的部下奉命抵抗窦延亭的军队。两军不分伯仲势均力敌,本是一场十分难对付的硬仗。
可惜了的,詹国国君听信小人谗言,觉得詹无序若是打赢这场战役,恐怕会气势大声,指不定借着班师回朝的名义,便会带兵打进国都。
詹国国君心中害怕,干脆下了旨意,让其他将军去接替主帅之职,愣是将詹无序与他手下大将替换了下来。
前方战事紧急,突然更换主帅军心难免动荡,窦延亭看到机会,立刻下令大举进攻,这才势如破竹,将詹国打得溃不成军,差点便一路打入了詹国国都之中。
这一次战役,詹无序是输得不明不白。紧跟着詹国国君又下令,令詹无序为使者,带领大鸿胪以及公主殿下,一同前往荆国求和。
詹无序心中是抵触求和的,但是皇命难违,最后仍是咬着牙答应下来。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根本并非求和,而是詹国国君与公主早已计划好的,要将詹无序送进鬼门关,让他有去无回!
在詹国国君眼中瞧来,尚南侯詹无序本人竟比大荆的威胁还要强上百倍,不第一个将他铲除,实在无法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