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詹夫人乃是后宫妃嫔,太子殿下身份特殊,到了詹夫人宫殿门口,荆白玉也有所顾虑,着实不好进入,否则一时图了爽快,倒叫旁人捏了把柄,着实偷鸡不成蚀把米,全不划算。
荆白玉瞧了一眼旁边的厉长生,厉长生对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荆白玉垂头丧气的道:“父皇,这詹夫人的宫殿,儿子也不好进入,便在此等候父皇罢。”
“是了。”皇上煞是欣慰,说:“朕差一点给忘了,还是我儿想得周到。”
荆白玉低头耷拉脑的站在宫殿门口,皇上留下句话,已然急匆匆而入。
厉长生拍了拍荆白玉的肩膀,低声笑着说道:“太子莫要着急,小臣这就随同皇上一起进去,也好帮太子殿下瞧个究竟。”
“厉长生你……”
厉长生说罢了,立刻跟着皇上进入殿内,只留给荆白玉一个潇洒背影。
荆白玉气得差点跳起来,自己一个人嘟囔道:“厉长生你这个人果然坏得很!把我一个丢在这里,倒是自己进去看好戏,我也想看热闹呀……”
“嘭!”
“啪嚓——”
“哗啦!”
厉长生侍立在皇上身边,才走入殿内,就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疾风骤雨般落下,当真鸡飞狗跳,毫无停顿之声。
随即是里面的哭喊和呵斥声音。
“你看看!你看看!”
“这是我的啊。”
“这是我的,詹夫人连我的零嘴都偷了。”
“什么零嘴?”冯夫人刻薄的声音最为醒目,道:“这个不要脸的,竟是连我的抹胸都偷了去!这可是皇上最喜欢的抹胸了!”
厉长生随着皇上进来之时,正好听到冯夫人这叫人尴尬的言语。
皇上赶忙咳嗽一声,道:“都在干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瞧詹夫人内殿一片混乱,地上散乱着各种首饰玉石,不只如此,还有抹胸肚兜这样的,旁边竟还有更羞人的,什么小马鞭、勉子铃这种房内情事用品。
皇上乍一看,有些个瞠目结舌,顿时头晕目眩,竟是后悔来这一趟。
小太子荆白玉站在詹夫人大殿外面,伸着脖子一个劲儿的往里瞧,却什么也是看不到的,只能零星听到些奇怪声音。
“好生气人,甚么也看不到……”荆白玉自然自语说。
他说着泄气了一般,想要干脆走人算了,回去坐下喝茶食点心,等着厉长生归来禀报,可比这里站着惬意多了。
他方要转身离开,无意间一瞥,就瞧旁边假山石后面,竟然藏着两个人影,探头探脑的,光天化日仿佛刺客一般。
但仔细一瞧,并非什么刺客,可不就是方才厉长生让荆白玉去通知的陵川王荆博文还有谋主孟云深?
荆博文拉着孟云深急匆匆入宫,想要跑来瞧詹夫人的晦气。他们同样到了涤川园,却扑了个空,并未看到人影,这才知道太后已然带了人去搜詹夫人的宫殿。
如此一来,荆博文与孟云深是不得进入后妃宫殿的,和小太子荆白玉一般,只能偷偷躲在这里藏着蹲着。
孟云深一脸面无表情,不过已然快要维持不住。他乃是荆博文麾下第一谋士,何时做过这等遮遮掩掩偷鸡摸狗的事情。若让人发现了,最是丢人的很。
孟云深无奈的道:“大王,我……”
“嘘——”荆博文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孟云深的嘴巴,还瞪了他一眼,道:“小声点,旁边有巡逻的侍卫,莫要让他们发现了。这等偷听偷窥的事情,若是叫人瞧见,忒的不体面!”
孟云深眉头一跳,他家大王还知道这事情不体面,那平日里怎么竟是做些个不体面的事儿?
孟云深一直被捂着口鼻,着实不怎么舒服,伸手一捏荆博文的手臂,荆博文瞬间没了力气,感觉半边竟然酥软的彻底,差点跪在地上。
荆博文又瞪了他一眼,道:“做甚么,冤枉我不够,还想动手打我了是不是?”
“大王误会,云深不敢。”孟云深道。
“你不敢?呵呵!”荆博文如今底气足了,便是蹬鼻子上脸,爬得还颇快那种。
他盛气凌人的抬着下巴,逼近了孟云深一步,道:“你还说不敢?前几天,你是不是骂孤骂得很凶,你是不是以为孤饥不择食与那詹夫人搞在了一起?你敢说你无有冤枉孤?”
孟云深被厉长生摆了一道,的确冤枉了荆博文,两个人冷战数日,孟云深才得知,詹夫人手中的带扣并非大王荆博文的,而是自己的。
如此一来,荆博文忍着没说,所做的一起也都是为了保住孟云深,着实叫孟云深心中后悔不迭。
孟云深难得做错一次事情,荆博文哪里肯如此轻松的放过他,捏住他这把柄就一通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