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小心地抬眼,瞧了他们一眼。俩人皆是一言不发,不时那萧凤栖便冷艳转身,离去!
婉婉心口狂跳,登时垂下了头,战战兢兢的,全然一副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她是害怕,但是她不管,谁欺负她都不行,况且那软骨散……
*
萧凤栖回了宫便砸了东西,夏竹屏退了众人,立在一旁亦是一言也不敢发。她跟了太后多年,这是她第二次发这么大的火。
第一次便是那次,那次之后她与皇上之间的那层纸彻底捅破。皇上对她便开始变了,只是还不是变得这般彻底。
萧凤栖发泄了好久,屋中方才平静,夏竹才小心地过去。
“娘娘息怒……”
萧凤栖眼圈微红,狠狠地攥着拳头,一声冷笑。
“他在说哀家对不起他父皇!”
萧凤栖抬眸盯着夏竹,“哀家全是为了他,自始至终也只是为了他,他竟然那么护着那个小贱人…”
萧凤栖浑身发颤,“哀家宁愿他此生谁也不爱!宁愿九溟那次杀了他!宁愿这后宫,没有女人!”
夏竹只听,并不言语。一年前,皇上拒绝了她之后,她便开始谋划了那场刺杀。得不到的东西,她宁愿毁了。她要毁了他,也毁了他魏家的江山。
“他变了,对不对?”
夏竹没回答,直到太后再度发问。
“是不是?!”
“略有不同……”
“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告诉哀家她有什么好?!”
夏竹沉默,未语,却是过了一会儿方才道:“娘娘何必在意一个死人,她,还能活多久?”
萧凤栖侧眸凛然地瞥向那姑姑,语声阴郁恶狠,“那个小贱人临盆将近,给哀家盯好了!哀家要她一尸两命,让她和她的野种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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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返回了寝居就拉住魏昭,小心翼翼地道:“臣妾今日是不是做错事了?”
魏昭知道她在说什么。
婉婉心中当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重选一百次,她的做法也不会变,只是在魏昭面前,她自然不能这般决绝。
“没什么。”
“唔……”
婉婉战战兢兢地拉男人坐了下去。
“皇上,臣妾是不是,太后她……”
“朕说了没什么,不要再提。”
魏昭语声不喜不怒,身子斜着靠到了美人榻的一边儿上,看起来颇是放松,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婉婉到了嘴边儿的话也便咽了下去,这时见男人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现在可还踢你?”
婉婉笑笑,当即人便坐到了他的身边,乖巧地摇了摇头,“不了。皇上……皇上想不想听听?”
魏昭眯了眯眼,而后嘴角一动,却是来了。
婉婉登时脸红心跳的。男人探身过来,凑近她的隆起的肚子。他的脸棱角分明,剑眉斜飞,目如朗星,薄唇紧抿,侧颜完美的无可挑剔,看着实在是让人着迷心动。
他这张脸,婉婉是真爱,思及此,她也不禁心中暗道:“原来自己也是个好色的。”
“听到了么?”
魏昭唇角渐渐勾起一抹笑。
“听到了。”
男人起身,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
婉婉朝他凑了凑。
“若是个男娃娃皇上肯定欢喜,但若是个女娃娃,皇上也欢喜么?”
“朕的孩子,自然是什么都好。”
婉婉抿唇笑笑,心道:如此便好。
关于自己这胎,婉婉实则也是毫无压力。是个男孩儿便有功了,女孩儿也是魏昭的长女。
总归都是魏昭的第一个孩子,从她怀孕时,他逼迫太医保胎也便看的出来,他还是很重视这孩子的。
只是有人……
思及此,婉婉手中拿着葡萄,刚要给魏昭剥,这时便特意地把它掉在了地上。
“啊……”
婉婉笑笑又去拿另一颗,娇滴滴的道:“皇上不知,臣妾近来好像有病了似的,常常没力气,总觉得一天不如一天似的,尤其是每日早上醒来,臣妾常常感到……啊……”
婉婉笑呵呵,娇滴滴地正说着,这时突然止了话,闭了口,随后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快速地从怀中拿出了帕子捂住了嘴,也背过了身去。
魏昭见她脸色煞白,这时也起了身,一句“怎么了”还没出口,只见婉婉霍然好像吐了一口,再接着便见她浑身一个激灵,就扔了那帕子,旋即“呜”地一声哭了出来,奔到了魏昭的身边。
“皇上,皇上!!”
魏昭没用看那帕子,只见她唇角尚余血迹,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再看那落地的帕子,果然其上有血!
婉婉哭着一下子就奔进了魏昭的怀中,浑身战栗,眼泪哗哗往下流,“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