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又美又飒(1366)
谢荀被不要命顽抗的西凉军砍中马蹄,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一剑穿透了那西凉兵的胸膛的同时,又抬脚踹飞了举刀朝他扑来的天凤兵。
他还未从那西凉军胸膛拔出剑,只觉迎面一到寒光直冲而来,正要躲闪就见那呼啸的罡风从他耳边刮过,身后传来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他回头一看……竟是一杆银枪直直插在朝他举刀的西凉兵胸膛之中,那要偷袭他的西凉兵露出死不瞑目的震惊神情。
怒马疾驰而来,嘶鸣着从谢荀身旁扬蹄一跃,声震九霄,如有雷霆万钧之势。
骑于马背上风骨清隽傲岸戴着半幅银色面具的男子,红色披风翻飞,如雄鹰展翼,一手攥缰绳,俯身一手攥住红缨银枪。
银枪从那西凉兵胸膛抽出,血雾喷溅……
骏马落地,西凉兵也应声倒下。
马背上居高临下的银甲男子调转马头,单手勒缰,一身银甲带血,一人一骑……火光之中,仿若地狱罗刹,杀气凛然。
四目相对,谢荀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那银甲将军的眼中炙热凌厉之色十分逼人,但还不等他想到这大周将领是谁,便觉扑朔寒光袭来,凭借本能反手挥剑,刀剑碰撞之声刺耳。
谢荀一脚踹飞朝他挥刀的西凉兵,很快那西凉兵便死在了燕军的刀下。
白锦稚脱臼的胳膊被洪大夫接好,便登上城楼高声吆喝着,让弓箭手看准了再射……别射到自己人了。
她更是立在了城墙上,举着弓箭往下瞄准,但目光所及……不是大周将士就是燕军,她只能收了箭,心中恼恨,若不是胳膊脱臼了,她也能跟着五哥杀得那些西凉兵天凤军片甲不留。
远远望去,到处都是厮杀声,到处都是金戈声,成片的火光跳跃,映照着被白茫茫积雪覆盖了的大地,这积雪被鲜血染红……烫化,又被刺骨的寒风凝结成冰,目光所及皆是红彤彤一片,如同血海。
我众敌寡,平阳城之战,甚至都没有持续到后半夜,便已经结束。
燕国九王爷慕容衍带着慕容沥和燕国几位主将入城,大周将士们在城外清理战场。
六千多西凉兵,几乎全歼,逃走的不过半百之数而已。
天凤国的三十头巨象,逃了十二头,伤了六头短时间内至少不能再参战,死了八头,还有四头被活捉。
这一仗,天凤国没有准备,大周和燕国更没有准备,但……因为天时、地利、人和,大周和大燕胜了,但……此次是惨胜。
巨象冲击了一次,便将平阳城城门撞得摇摇欲坠,还有那弯曲的木栓,都让大周和大燕明白巨象的威力。
更让他们明白,这场仗若是不能在冬季结束,持续到夏日,那么……天时地利将会被天凤国占据,大周和大燕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三十头巨象,再加上西凉和天凤国此次带来的兵力六千多,大周独自就可以全然包围西凉军和天凤象军……甚至可以说是能压着西凉兵打的情况下,粗略统计大周至少损失了三千多兵力,燕国快马加鞭赶来时大周已经开战,损失也不小,至少一千五往上。
平阳城太守府正厅内,火盆内炭火“吡啵”作响。
仆从端着一盆一盆热水鱼贯而入,又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从正厅内出来。
月拾就在廊庑之下跪着,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除了白卿言、沈昆阳和白锦稚,还有司空沈敬中未曾下城墙厮杀,身上没有血渍之外,不论是慕容衍也好,白卿瑜……程远志、王秋鹭、谢荀都没有来得及洗去铠甲上的血迹,只用热水洗去了脸上和手上的血迹。
白卿言也用热帕子擦了擦被冻得发红的脸和手,吩咐魏忠让人将给将士们熬的热汤给他们也端几碗过来。
慕容衍想扶着白卿言坐下,又怕与白卿言举止太过亲密引人怀疑,便道:“陛下有孕在身,经历一场大仗想必也累了,还是先坐下歇歇。”
白卿瑜一身血气还未沐浴,不想往阿姐身边凑,怕血气冲到阿姐:“陛下先歇歇。”
她点了点头,坐下,同慕容沥和萧容衍道:“此次……多谢燕国来援。”
“大燕和大周本就有盟约,必然是共进退,来援是应该的。”慕容衍一本正经对白卿言颔首,接过魏忠捧来的热茶,对魏忠点头致谢。
见自家王爷落座,立在火盆前烤火的谢荀也跟着在一旁落座。
程远志和王秋鹭搓了搓手,也从火盆前挪开,挨着在沈昆阳下首坐下。
“以前从未和天凤国交手过,那庞然大物的确是让人望而生畏,而此次头一次迎战……却也觉那巨象并非不可战胜,但……虽然是胜了,我们的损失亦是很惨重。”白卿言面色沉着,手用力捏着甜瓷茶杯,“若是不能趁着冬季巨象畏寒将天凤国赶回雪山那头,夏季回暖……我们这仗会很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