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妄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就让副导先问京京那边行不行。

副导赶紧找人看京京有没有离开酒店，还真挺及时的，京京刚要离开。

好几个工作人员努力跟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京京卖萌。

她脑海里的系统也在卖萌：【大小姐，原书里，女配也有亲密戏的戏份，她嫌弃亲密戏不想拍，还对替身挑三拣四，耽误了剧组的进度，引起了赶来给女主救场，和她搭戏的男主二号也就是沈无妄的不满，逼着女配自己拍了这段亲密戏，所以……】

京京嘲讽地勾起唇。

剧情已经崩了，沈无妄没和女主搭戏，还有必要按照原书来吗？

【有的，有的。】系统恳切极了，【就像房子需要承重墙支撑，由小说延伸出来的世界也需要支撑，一些特定的剧情就像锚点一样，别的变了，可能还有修复的可能，但它们千万不能变，不然世界就真的崩了。】

让一个女配的剧情当决定世界崩不崩的锚点？京京轻嗤，就好像这个世界的核心不是女主而是女配似的。

系统一激灵，没敢接话，只能忍痛继续割肉：【大小姐，这次的bug比较难修，所以到今天还可以自由刷分，您就……】

我已经刷满了，京京打断系统，系统按住心口，垂泪点头表示它知道：【统子的意思是，统子可以再给您开放一点时间的权限，在您拍完亲密戏之前，还是可以随便刷，没上限的那种。】系统说完还是很忐忑，因为京京已经刷了好多积分了，它担心它家宿主已经看不上积分了。

还好，京京想了一会，转身往布景走：“就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

跟在她身后的工作人员们非常满足：“没问题没问题，以我们修导演的能力，一个小时肯定能拍完！”

看到京京回来，工作人员们都感动了一下，她们还以为本来就不像能拍亲密戏的京大小姐绝对不会因为替身来不了就回来亲自来演。

修墨也没想到京京会回来，站起身，不知道说什么，就眼睛离不开地，紧紧地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京京走向化妆间的时候经过他，斜睨了他一眼：“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回来的，所以。”她目光在修墨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轻蔑地收回，“你又欠我一笔账。”

修墨愣了一下，她是因为他回来的吗？

抬起眼，看向京京的目光更加虔诚，乖乖地点头：“我明白了。”

“老规矩。”京京身影没入后台前抬着下颌又看了修墨一眼。

修墨又点点头，立刻在心里默背起京京监督他写的奴隶，不，债务人守则，里面有近百条他作为债务人要对债主京京必须做到的事情，首先，他谨记他的债主是全世界最厉害最恶毒的人，如果他敢忘记这一点，哪怕只有一秒钟，债主也有权打断他的双腿……

这个守则字里行间满满都是京京的跋扈和毒辣，将修墨放得极轻极低，但修墨一条一条背得很认真，这一条条的守则仿佛是圣徒向他们信奉的神表达自己忠诚的鞭笞，就是需要卑微地承受，才可以获得离神更近一步的错觉。

京京看了眼面板，修墨的恶毒值有个特点，他一开始不会涨得很多，一点一点往上跳，越来越多，多地让系统都觉得是不是后台统计出了问题，京京是欺负他欺负得很厉害，但和那么多恶毒值还是不匹配的。

不过系统检查了好几遍也发现问题，也只能就这样了。

而且它家宿主给删减版男主定的那个守则真的很毒辣，不是要打断修墨的腿就是要把他这样那样。

还让他一遍遍自己默背，这可比反复鞭尸还要残忍。

系统忍不住小声问京京：【大小姐，您真的会打断别人的腿吗？】

京京非常嫌弃地皱起眉：你觉得我有那么闲吗？

系统吐出一口气，还没吐完，就听京京凉凉地继续：但是我可能打断别统的腿。

后背一凉的系统赶紧抱住自己的小短腿。

沈无妄刚刚在京京和修墨互动的背景板里沉着俊脸。

是谁把那么多个替身一个个用钱送走的。

是他，沈无妄。

结果，她是为了修墨回来的？

还老规矩？

感情升温挺快的啊。

这么快只有他们两个能读懂的暗号都有了。

沈无妄冷冷地顶着修墨看，经纪人在旁边顺着他的目光定位到修墨，心里一紧，又回头看他家艺人。

没错，他家艺人真的在用前所未有的深情目光看着修导演。

好像一切突然都能说得通了。

他家艺人为什么突然跑过来客串这个小破剧，为什么宁可自己几天几天连着熬着不睡觉，拼命把行程压缩，为小破剧空出时间，为什么为了拍曾经最反感的亲密戏赶走那么多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