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的！”面首哈哈大笑，似乎是很意外封舒羽会问这个问题。

封舒羽的指甲捏到泛白，任谁得知一出生便被另一个人掌控都不会好受。

三百年前，下洲诞生了一名天灵之体，玉清子是最先感应到的人，他不远万里回到下洲抱起那名孩童，然后……夺了他的神志。

凭什么天灵之体便能受上天爱戴，凭什么天魔之体就要承受所有的灾祸！

作为报复，他让那名天灵之体的孩童神志永远禁锢在一个普通的孩子身上，亲眼看着那名天灵之体为了修行经历万般痛苦。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他想要的还不是这些，既然天魔之体和天灵之体能够同时诞生于天地之间，那想必定有所关联，他想找到继续生存下去的力量！

超越上天赐予的恶心命运！

看着天灵之体的孩童性格与他越来越像，他不禁哈哈大笑，忍不住想看看这上天的宠儿到底会变成何等模样。

季优没有心魔，他便给予封舒羽一个心魔，作为面首他很意外，作为玉清子他很欣慰――不愧是他的徒弟，在经历那些事之后还能如此自由的控制住心魔！

如今，他不恨天灵之体的封舒羽，反而想看看一个魔修似的天灵之体会被天道如何对待！

而天魔之体，又该如何在这天地间存活！

“……师尊。”慕微欲言又止，拉住封舒羽的袖子不松手。

封舒羽猛然回过神，死死的掐住慕微的脖子，不留半分余地:“玉清子，慕微可与你有关？”

慕微受到惊吓，脖子上的力道让他青筋暴起，张开口连声音都传不出。

面首就这么等待着，见慕微快被掐死的时候才悠哉的开口:“我也很意外你会如此看中羽灵石，甚至不惜临死前也要让羽灵石长存于天地。”

封舒羽的力道缓轻，对上慕微就算入魔也依旧坦诚清澈的双眸。

慕微扬起一抹笑容，鲜红的嘴唇却带来一分清风般的柔和:“师尊放心，徒儿的命永远是师尊的。”

封舒羽似乎受到惊吓，手迅速回缩，随后看着自己的手掌久久沉默。

“他是意料之外的人。”面首言，“对于我们来说意外总是很奇妙不是吗？”

封舒羽:“他究竟是什么？”

或者说羽灵石是什么，他见识过羽灵石强大力量，能令一个人违背天道脱胎换骨，这种力量的源头才是他们苦苦所追寻的东西。

一直以来仿佛掌控者的面首第一次摇头:“在得知有慕微这个人存在的时候我就翻阅了三洲所有的典籍，很遗憾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处记载我相信你会有兴趣。”

“说。”

被用命令的口吻对待，面首丝毫不介意:“羽灵石的确是我交给你的，羽灵石在我手上根本发挥不出来作用，想着也许作为天灵之体的你会有什么办法。”

“但是很可惜，你也只比我好那么一点点。”

封舒羽不耐烦:“说重点！”

面首啧啧了两声继续道:“羽灵石是我在天洲所得，当时有一记载，言羽灵石乃是世间唯一的黑凤凰死后的化身，黑凤凰为噩梦之源，死后怨恨未消化为羽灵石给世间带来长久的噩梦。”

“至于你的徒弟……”面首道“传说是真是假尚未分辨，也许是机缘巧合，也许是……”黑凤凰。

后面的猜测太过惊骇，无论是面首还是封舒羽都不可能把这个猜测当真，世间有没有传说中的黑凤凰是其次，说慕微是噩梦的存在封舒羽能第一个产生质疑。

就算是慕微的前世，也是一个懦弱又弱小存在！

“看到外面石化的那些人没有。”在面首的手中，所以柱子上的金凤全都哀嚎起来，狰狞的可怕。

众人仰头，如果他们刚才没看错，这些石柱上的金凤全都是活的？！

结合刚才面首说的话，也就是说这些金凤全都是外面那些被石化的人的灵魂。

……能做这种事的人简直疯狂至极！

面首眉眼弯起:“从很久之前我就很喜欢能涅槃重生的凤凰，季优……把你的小黑凤凰借我一段时间好吗？”

“不可能！”慕微在封舒羽还没开口的时候冲了出去。

面首神色不变，双眼看着的是封舒羽:“你的回答呢？”

慕微回头，眼里有着乞求:“师尊？”

“……”

封舒羽缓缓掰开慕微拉着他衣袖的手指，每掰开一根慕微的脸色就白一分。

等触不到绸缎的光滑，慕微仿若接受了接下来的命运一般，低着头死气沉沉，只有紧握的拳头颤抖着表明他的心情。

“可以。”封舒羽开口。

尽管如此，这两个字在慕微耳里也如惊天霹雳！

白桉额头冒起青筋，指着封舒羽怒吼:“你知不知道慕微……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