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是我白月光+番外(191)
走过半个西市,便到了回春堂。一进门,朱易城已经大喊起来:“罗姑娘!”
罗轻雯刚送走最后一位看诊的病人,手里捧着一杯茶才喝了两口,闻言摇头。
朱易城快步走上前去,拉着罗轻雯的衣袖道:“你看看,他像不像?”说着,回身一指古青桥。
古、沐二人与端坐一旁的黄泽霖打了个招呼,古青桥抬头看向罗轻雯。
罗轻雯如遭雷击,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
朱易城早前已震惊了一回,这时翻到镇定了。他拉了拉罗轻雯,把人带入了一旁的小厅,又挥挥手,招呼大家进来,口里不断安慰道:“小雯,别慌,慢慢问,慢慢问。”
若只是朱易城如此,古青桥还可以笑他是小题大做,如今看到罗轻雯的神情,古、沐二人便知,这里面真的是有不同寻常的事情。
小厅里秦乐与苏言君看到朱易城拉着罗轻雯进来,都被罗轻雯的脸色吓了一跳,忙帮着让她坐下,苏言君亲自倒了茶,递给朱易城。
就着朱易城的手喝了两口茶,罗轻雯这才恢复了些神智。
她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锦囊,从锦囊中拿出一个防水的小皮袋。皮袋中是一个小纸卷。罗轻雯展开纸卷,递给古青桥。
大家都好奇地看去。
纸张极薄,打开后却有一尺见方,纸上,画着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发上未戴钗环,只梳了个简单地发髻,身上衣饰与中原不同,倒像是西域样式。画师只寥寥数笔便画出了她的身形,却在那一双眼睛上下足了功夫。那双眼睛深邃灵动,可以想象在笑起来的时候会是如何地顾盼生辉。
在场的人全都看得出,古青桥与那画像上的女人,很像。
尤其是那对眼睛和周身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便会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这是……“古青桥盯着画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是当年救了她的父亲,也就是我外祖父的救命恩人。”罗轻雯一脸苍白地解释。
房间里此时一片混乱,人人都有疑问,但人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黄泽霖站起身来,重重咳了两声,指着古青桥与沐夕沄道:“你俩先坐下,别站在那儿碍眼!”
然后招手叫来了药堂的伙计,把已经热了两次的清粥小菜端给罗轻雯,柔声道:“先平静一下,吃点东西,人在这里跑不了,一会儿自然可以说清楚。”
秦乐一向都怕这位长者,此刻早已乖乖靠墙坐下,苏言君一直沉默不语,此时也走到黄泽霖身边,室内一下子平静下来。
罗轻雯哪里吃得下,只是黄泽霖一直盯着,只好略略喝了点粥,便叫人撤了饭菜。
“好了,“黄泽霖开口,”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在场的几位,除了苏言君和黄泽霖,都曾在灵山听罗轻雯讲过寻亲的事,朱易成便先简单解释了几句,接着他说道:“我们自灵山出发,一路日夜兼程去到了青城山以北的雁离阵。”
那是罗轻雯的母亲银姬长大的地方。
银姬是她在凤鸣楼的艺名,自己的真名早已不记得,这个五岁多就被送进凤鸣楼的小姑娘,对于自己的身世来历,其实没有太多记忆。
只记得,他那早逝的父亲曾一遍一遍地说过,他来自大漠边的一个小村庄,那里是族人聚居的地方,族人们相互关爱,邻里间和睦相处,那里才是他们的根,才是他们应该生活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不待在那儿,而要跑到别处去呢?“天真的小姑娘问道。
父亲笑了,“我也不想离开啊!“说着他的面容转暗,”但是那里出了很吓人的事情,我是被人救出来的。若是没有她,我也早就死了。那就没有你啦!”
“出了很吓人的事?“黄泽霖突然插言道:”你知道那是哪一年吗?”
罗轻雯说出了一个年号。
沐夕沄与古青桥皆是一凛,那一年,正是五十年前临魔渊大战的年份。
黄泽霖此刻也隐隐激动起来,白色的胡须被突然加重的呼吸撩动,疾速地颤抖着。“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罗轻雯轻叹一声道:“祖父当年只有十岁,那一天,村里来了个仙君,白衣俊容,十分潇洒。村里的孩子好奇,全都要去看。外祖父那时有些孤僻,孩子们都不太喜欢他。正巧那天他与一群小男孩起了冲突,被那群孩子打得鼻青脸肿不敢回家,便一个人跑到了村外的大树下。”
十岁的小男孩窝在树洞中哭了很久,最后疲累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远处似乎传来一阵铃铛的轻响。那响声十分细微,却像是带着钩子一般,勾着小男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