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浮梦摇摇头，“主人想什么，我不知道。”

商妄喉结动了动，懊恼地扭过头。

将一个酒杯放在苏浮梦面前，为苏浮梦斟满酒。

拿起自己的酒杯，轻撞苏浮梦面前的酒杯，“陪我喝两杯？”

“好。”苏浮梦端起桌上酒杯饮尽。

商妄慢慢饮下杯中的酒，带着几分醉意，欣赏着苏浮梦完美的侧脸。

调侃道：“苏浮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会这家酒吧是你们的副业吧？”

苏浮梦眨眨眼，“主人没有告诉我，我只是散步路过，看到了你。”

商妄了然地点点头，懂了！

重新斟满酒，商妄笑着说道：“为我们的缘分干杯！”

你一杯，我一杯。

商妄渐渐醉了，趴伏在桌面上，透过朦胧的眸子，痴痴看着苏浮梦。

迷迷糊糊唤出久远的名字，“云鸢……”

苏浮梦喝酒的动作有瞬间的停顿，她听觉远超于常人。

声若蚊蝇的“云鸢”二字，清清楚楚传进她的耳朵。

放下手中的酒杯，苏浮梦犹豫着伸手戳了戳商妄的脸颊，“我送你回家。”

回家？

商妄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苏浮梦的脸，下意识点头应道：“好啊，我们回家！”

苏浮梦从来不知道，醉酒的人那么难照顾！

她一会儿被商妄拉进一家服装店。

等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黑色花边连衣裙，已经变成浅蓝色的雪纺长裙。

一会儿被拉进一家鞋店。

脚上的黑色蝴蝶结小坡跟，变成缀着晶莹水钻的小高跟。

商妄拉着苏浮梦，认真打量着苏浮梦。

将苏浮梦推进一家饰品店，把一顶宽大帽檐的草帽，为苏浮梦戴好。

商妄倒退两步，摩挲着下巴，满意地点点头。

买完衣服，嫌不过瘾，拉着苏浮梦享受街边的美食。

“这家炸土豆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你尝尝，是不是外皮酥脆，内里绵软。”

在商妄期待目光的注视下，苏浮梦张嘴想咬住土豆块。

“等等！”

商妄突然把串着土豆的签子往回一缩，“烫。”

一脸严肃的商妄，认真地朝土豆吹着气。

似乎对他来说，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吹的差不多，商妄把土豆重新递到苏浮梦嘴畔，笑着道：“吃吧！”

苏浮梦身子微微前倾，咬住土豆块。

商妄迫不及待问道：“好吃吗？”

像是把自己喜爱的东西，分享给心爱的人，希望能得到心爱之人的认可。

苏浮梦咀嚼着食物，点头道：“好吃。”

商妄蹙紧眉头，哼哼道：“骗人！若是真的好吃，你为何不笑？”

咀嚼食物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直到把嘴里的土豆咽进肚中。

苏浮梦认真想了想，唇角微微向上扬起。

风停了，树止了，喧嚣声渐渐消散。

温柔的月光，穿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两人身上，照亮苏浮梦美若昙花的笑容。

看呆的商妄，附下身子，唇瓣轻轻贴住苏浮梦的微凉的唇瓣。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苏浮梦睁着眼，傻傻看着商妄。

商妄只是贴着苏浮梦的唇瓣，没了进一步的动作。

他缓缓伸出手，覆住苏浮梦的眼睛。

地面上倒影出亲密无间的剪影。

月亮娇羞地躲进云层。

重新开始流动的风儿，卷起地上的落叶，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商妄慢慢离开苏浮梦的唇瓣，直起身子，定定打量着苏浮梦。

苏浮梦回望着商妄，嘴巴张了张。

她想问他：你眼中的，是苏浮梦还是云鸢？

迟疑了会儿，苏浮梦没有问出来。

她伸出自己的手，哄道：“乖，你该回家了。”

是你，而不是我们。

商妄轻声道：“好……”

乖乖伸手握住苏浮梦的手，略微落后半步，跟随苏浮梦的步伐往前走。

踏过地上的落叶，踏过温柔的月光，踏过交缠的影子。

苏浮梦好不容易把醉鬼送到家，哄到床上乖乖躺好。

坐在床边的苏浮梦，抬手为商妄整理着略微凌乱的发丝，“商妄，我走了。”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敌是友。

商妄陡然睁开眼，抓住苏浮梦的手，眼里的脆弱清晰可见，恳求道：“别走！”

坐起身的商妄，从背后拥抱住苏浮梦，双手死死箍住苏浮梦纤细的腰身，可怜兮兮地唤道：“求你，别走……”

苏浮梦心头一颤。

回头直视着商妄的眼睛，问出方才犹疑的问题，“商妄，告诉我，我是谁？”

商妄认真道：“苏浮梦，别走。”

苏浮梦浅浅笑了，“好。”

苏浮梦留了下来，居住在商妄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