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是我白月光[快穿](7)
候机厅已经有人等候,何秋露和殊桥都有人来接,于是两人道了别,分道扬镳。
殊桥的家人来接她,妈妈穿着旗袍,勾着金边丝线,上面滚着暗红色的牡丹,张扬又耀眼。
“桥桥!”女人喊着她的小名,朝着她泪奔而来。
那阵势,殊桥都以为她穿进琼瑶剧了。
“我的囡囡,让妈妈看看,是不是又瘦了。”殊妈妈拉着殊桥的手,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一会,念念叨叨,“早说了让你别去国外受那劳什子的罪,你非要去。是不是没在国外吃好?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瞧你这脸瘦的,都要脱相了。”
殊桥无奈地拂开殊妈妈的手,“妈,我没事。”
奈何殊妈妈磨人的劲儿可不是她一句话就能挡过去的,这话刚说完,殊妈妈的手又绕在了她的手臂上,挽得更紧密了。
面对殊妈妈的嗲劲儿,殊桥有些不适应,浑身僵硬。
她从没被妈妈辈的长辈这样对待。
她跟她妈,几乎是形容陌路。
殊妈妈来接她,坐的是司机开的小轿车,一路上往南京路赶去,殊桥便得以透过车窗,欣赏到五十年代的沪都的景象。
绍兴儿童公园开了门,一群穿着格子布黑白色调衣服的小孩嬉笑打闹着。
书店摊铺前,小孩都扎堆蹲在门口,几个人看一本小人书。
新华书店那个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另殊桥诧异的是,这个年代竟然有无人售书处。
给了钱,投了币,就能把书拿走。
跟未来的无人售货架不一样,这个年代,没有监控器,没有上了锁的智能柜。
书就明晃晃地摆在架子上,一本接一本。
买书的人竟然排着队,自发地等候着。
殊桥收回目光。
回到了南京路45号,一整栋竟然都是她家的房子。
有轨电车从家门口穿行而过,门大开着,阿姨热情地招呼着夫人小姐的名字,进了家门,殊桥才知道这是一场家宴。
又是这种无聊的饭局。
殊桥心中叹气,又查看了一眼任务时限。
看来完成任务的进度又要往下拖一段时间了。
这种有长辈的饭局,一吃就是三个小时起步。
果然不出殊桥所料,家里这七大姑八大姨全来了,一群女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全都在讨论她回国的事情。
坐在首位的是太爷爷和太奶奶,一个庄严肃穆不苟言笑,一个千娇百媚眉目慈祥。
太奶奶问:“桥桥,在国外感觉怎么样?”
为了不让老人担心,殊桥说:“挺好的,吃得好睡得香。”
她话音刚落,太爷爷就冷哼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往桌上狠狠一搁的时候,跟木质桌面碰撞出了一生巨响。餐桌上有的人手一抖,吓得把刚刚挑起来的龙虾都丢在了桌上。
“崇洋媚外!”
太奶奶却全然不害怕这位老男人的反应,又笑眯眯地问:“钶语学的怎么样?说两句让太奶奶听听。”
殊桥有一种大过年被家长叫去表演节目的感觉。
还好她本来就会说钶语,当即叽里呱啦一通说。
话音刚落,太爷爷又发火了,两眼怒瞪似铜铃,“忘祖丢根!”
“讲话跟鸟语一样!”
噗嗤。
殊桥没忍住笑出声,全桌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她只好摆摆手,说了声抱歉。
实在不是她的错,是这小老头太好玩。
感受到太爷爷的震怒,殊桥赶忙憋住了自己的笑容。
老人家年纪高了,不能再惹他生气,一会三高一上去,呜呼一声出事,那她就是千古罪人了。
殊桥清正自己的神色,一派正气地点头,没有任何原则地附和道:“没错!就跟鸟语一样!”
老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好在殊妈妈是个会说话的,场面话一丢,大家都转移了注意力,聊起别的事情。
女人们聊沪都最新的时尚,聊家长里短,还聊小辈的婚事。
男人们聊新业的崛起,投资和买入,政策上的问题。
看得出来,殊桥家几代经商,各个都是高知分子,放在过去,也算是顶层阶级的人了,更何况现在。
殊桥察言观色着,直到话头引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知道是哪个辈分的姨妈,翘着个小手指,说:“桥桥年纪也大了,是时候看个人家了。我看隔壁跟你一起长大的小花,申请书都交上去了,就等着党支部批准呢。”
殊桥一头雾水。
批准?批准啥?
小花难道嫁给了军人,要走军婚流程?
这个话头一起来,大家就停不下了。
她二姨一拍掌,说,“我认识个小伙子,也是跟你一样留学回来的。我觉得挺合适的。”
“你是说符家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