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是我白月光[快穿](21)
殊桥跟巴尔齐特走在路上,两人用固裕族的话闲聊。
不得不说,略看一眼,殊桥就发现,这云县是真穷。
也就是个村子大小,根本称不上县。
巴尔齐特说,县里算上各个村的人,三十多口人,有些人还住在很远的山区,在村里。
从村子到县城,就是好远的路。
殊桥不得不想起自己读书的时候,总是看到的那些新闻,那些被写进高考作文中的素材。
山区的孩子为了读书,徒步跋涉十几公里。
越过山林,淌过河流。
当年的她,上着沪都最贵的私立学校,不高考,毕业直接出国,学校负责申请国外offer的事宜。
一年学费几十万,身边的人都非富即贵。
那些新闻中的故事,于他们而言,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知晓以后会有动容,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真真切切地处在这个境地里,面对荒芜的土地,败落的村庄,到处都是黄沙侵袭过的痕迹。
殊桥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她只能走在巴尔齐特的身边,和他一起丈量这个世界现实里的温度。
巴尔齐特带殊桥回了他家,媳妇儿在家洗衣服,那水都是黄澄澄的,带着泥沙。
他们固裕族的服饰有点像藏-族跟蒙古族的集合,非常有特色。
屋子里的装扮也很鲜艳,到处都是小彩旗。
巴尔齐特的媳妇儿叫班钱麦道,殊桥乍一听,听成了搬迁卖道。
班钱麦道是个很和善的女人,非常温柔,跟彪悍的巴尔齐特不一样,她的眼睛水灵灵的,像是高原上最纯净的天湖才有的颜色。
“孩子他娘,她会说我们民族的话!”巴尔齐特一进门,就大嗓门地公布了这个消息,搞得跟宣布什么大喜事一样。
班钱麦道抬起身子,近了,换了角度看,殊桥才发现,班钱麦道的身上捆着一个布条,背部缝制了一条布兜,里面装了个小孩,也不过是半岁的大小,话还不会说,吱吱呀呀地伸着手,好奇地打量着殊桥。
就连小孩,她初生的脸上都是风沙吻过的痛痕。
班钱麦道甩了甩手里的水,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接过巴尔齐特手里的枪,跟殊桥打招呼。
女人很温顺,也很勤劳。
殊桥注视着她的背影。
巴尔齐特十分得意地说:“我们家这个可是大胖小子!”
巴尔齐特又叨叨了下这个大胖小子多来之不及,班钱麦道回来的时候,背上的孩子已经被她抱在了手里。
她轻轻晃着孩子,像一只温暖的摇篮,成为了瘦小的他的港湾。
班钱麦道看着殊桥:“小殊,你会留下来教书吗?”她问这话的时候,眼睛明亮,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我们家老大和老二,都没读过什么书。但是现在这个赶上了好时候。要是苏合尔有机会的话,他还能当你的学生呢!我们这里啊,还没有会说固裕族语言的人呢,我都没你说得好!”
“我学过的。”殊桥略过支教的话题,逗了逗小孩,“他真可爱,叫苏合尔吗?”
小苏合尔伸手要去抓殊桥的手指,殊桥故意拿高手,不让他碰到。
苏合尔哎呀呀,又去抓。
乐此不疲。
班钱麦道笑着看着这一幕,又把苏合尔的领口拢了拢,说:“是,在你们语言的意思,就代表脏水。”
“脏水?”
班钱麦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盼他长命,取了个贱名。”
殊桥忽然好奇了起来。
虽然她可以通过系统的帮助用固裕族的语言自如地和他们沟通,但是像这种名字的含义,倒是没有可以了解的渠道。
她问:“那你的名字呢?班钱麦道?”
“代表了盛开的花。”班钱麦道提起这件事,眼睛里盛满了温柔而忧伤的光芒,“我的父母取的,他们希望我的一生都能够绽放。”
“我现在过上了好日子。但是却见不到他们了。”
好日子——?
殊桥扫了一眼这屋子,不过是有个小羊圈,里面还没几只羊。
破破的土房,到处都是木头。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殊桥真心诚意地说,“我向你保证。”
“我也希望。”班钱麦道淳朴地笑着,“而且现在你们来了。”
他们来了,生活会不会变好,殊桥不知道。
但她知道,再往后,跨过那一道十年风暴,改革开放,人民的生活就会直线提高了。
就算是这种贫困的地区,也会因为政府的收入增高,而有了更多的补助吧?
更何况,未来就代表着机会。
各种机会。
跨越阶级,在改革开放之后的十年,是一件较为容易的事情。
只要熬过饥荒、熬过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