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离我的cp远一点!(180)
但已经放不下了, 哪怕是假的, 他也已经陷进去了。
“何成。”
“属下在。”
侍卫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边,静静候着指示。
祁长廷沉默了一会儿, 终归还是道:“去告诉叶浣,今夜之事烂在肚肠里,别再想打白桥的主意, 否则——”
少年声音带了十足的冷意。
“否则, 就莫怪我不念旧情了。”
*
另一边,白桥也一宿没睡。
何成送来生辰礼时,她心情复杂极了,甚至来不及追究为何她会突然昏倒, 又是怎么从顺义侯府回到乾方的。
更不必说发现祁长廷在她屋门口吐了血。
白桥现在满脑子都是祁长廷居然说要娶她,他真的说了要娶她。
他将叶浣置于何地?
之前在画舫上, 叶浣都同她说了,他们自幼相识,志趣相投,青梅竹马。
叶浣甚至委婉地表示了,她和“齐公子”的关系,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长大之后成婚的那种。
穿书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磕到自己想象中的cp。
可还没有半个时辰,故事里的男主角就跟她说,要娶她。
她从未觉得手中的生辰礼如此烫手,只恨何成跑得太快,根本没给她拒收的机会。
而最让她无法理解的是,瞧着这份生辰礼,扪心自问,自己竟一时间生不出怪他的心思。
叶浣口中所述的那个故事很美,两小无猜的感情很纯真,听的时候把她甜得嗷嗷叫。
可现在静下心回忆起来,却总让她生不出实感。
尤其是从十岁开始,叶浣口中她和祁长廷的故事就好像停滞了似地,寡淡无味,像极了东拼西凑出的强行按头。
而且……
叶浣故事中的祁长廷,让她觉得陌生。
祁长廷是温润如玉,但也有杀伐果断的一面,他聪慧无两,但也有迷茫无助的时候。
可这些,在叶浣口中全然没有出现。
祁长廷在她的记忆里,就像是个完美的纸片人,没有喜怒哀乐。
叶浣真的喜欢他吗?
白桥有一瞬甚至忍不住想问。
女孩又低头去瞧着那锦盒,过去两年两人相处的情景走马灯般地溢满了脑袋,这一刻,她恍惚冒出大逆不道的念头。
——若他不是男主,她或许真的会鼓足勇气同他试一试,也说不定。
“!”白桥狠狠摇了摇脑袋,固执地没有打开这份生辰礼。
她踩着凳子将它放在了博古架最上层,然后径自躺去了榻上。
睡觉!
不想这些有的没的。
白桥强行将这些东西赶出自己的大脑,而后终于想起了顶重要的另一桩事。
她今日,是暴露了吧。
暴露了早就知道祁长廷身份的事实。
隐瞒不报这么久,他会生气吗?
她该不会因为这个,被做掉吧……
第二日,白桥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起身。
出门前,她闭眼对那个博古架拜了拜——都送她生辰礼了,应当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才对。
与白桥心惊胆战地迎接新工作完全不同,乾方钱庄与往日却是没有半分不同。
齐同鹤例行听了伙计们汇报工作,便各就各位准备开张了。
白桥如坐针毡地在自己的雅间里呆了一天,然而没人来找她麻烦,更没人来同她解释昨日那句“娶你”是什么意思。
好像一切都只是那人心血来潮,一夜过去便作浮云尽数散去,反倒显得她的耿耿于怀十分奇怪。
白桥脑中突然冒出那句“认真你就输了”。
这却是有些让人窝火了,他好歹应该道个歉呀。
白桥心中装着无名火,晚饭都多吃了一碗,而后便悻悻回了自己的屋子。
却是没曾想,很快,她便连生气的精力都没有了。
“好家伙,这,这是谁家的账本,怎地这么厚!”
第二日,白桥望着自己桌上足有小臂高度的账本,目瞪口呆。
齐同鹤淡淡瞥了她一眼,右手食指轻轻竖在唇间,道:“二楼最近就交由我了,先生仔细看账,旁的,莫要多言。”
白桥喉头滚了下,大约明白了面前这坨账本的由来,艰难地点了下头。
原本担心祁长廷会因为起初的隐瞒忌惮她,却不曾想暴露了身份的祁长廷彻底肆无忌惮了。
不可言述的账本只是一个开始。
她桌上开始时不时地出现一些密信,信件连封口都有,可里面的内容简直让白桥手软。
它们大多数围绕同一个主题——如何架空现在的户部尚书黄盛。
少年将眼下户部的情况掰开了揉碎了喂给她,然后提出他想达到的效果。
白桥便是他没有感情的超级大脑,没日没夜地给他想办法,写案卷,誓要让黄盛这堂堂尚书,在自己的地盘上再无立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