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需要做实验，来确定最佳的分量来达到彻底消灭病毒。”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静到她几乎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人，都恐惧死亡，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是躲藏。

他们不愿意，风若衍也没办法。

就在风若衍有些茫然之际，那问话的大爷高高举起手，道：“我愿意做实验，为了我们村的娃儿们，姑娘，你给我用药吧，有了合适的分量，求你救救我孙子。”

大爷将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推出来。

少年紧紧攥着大爷的衣服，声嘶力竭：“不，要做也是我做，我年轻，我身强体壮，姑娘，你那我做实验吧。”

少年越过大爷，直接扑倒她脚边，磕头恳求，痛苦涕零。

大爷一脚揣在孙儿身上，怒声道：“小兔崽子，死也要跟爷爷抢吗？爷爷我年纪大了，不怕死，你是我家最后一脉传人，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是不是？”

少年在地上滚了两圈，大爷紧跟其后，气喘吁吁的伸脚踹人。

风若衍忙去把少年护着，钱掌柜和其他人忙去把老爷子给扶助。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突然，不知道谁吼了一声：“啊，老爷子不行了。”

人群中，老爷子开始呕吐，浑身抽搐，整个人绷得笔直。

所有人为之一惊。

“爷爷！”少年狂奔过去，扑在老爷子身边，“爷爷，你不能死啊，爷爷，呜呜......”

钱掌柜和几个大夫忙抢救。

一个时辰后，老爷子终于脱离了危险，他眼神模糊，却一下子找到了风若衍的位置，朝着她伸手。

“姑娘，来。”

人群让开一条道，风若衍走上前，蹲在边上。

“给我用药吧。”

老爷子很是坚定的说出这句话。

风若衍微微皱眉：“您身体不适合，太虚弱了。”

“不。”老爷子一把抓住风若衍的手臂，很是倔强，“姑娘，我身体好着呢，反正我也快死了，不如试一试，如果实验成功，他们就都有救了。”

老爷子环视了一圈，眼里满满的期待。

而被他的眼神看到的人，纷纷惭愧的低下头，他们还不如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有决心。

一个壮汉举手道：“算我一个。”

“还有我。”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举起手来，满脸写着坚强，不服输，不怕死几个字。

老爷子一下子欣慰不少，也举起手：“算我一个。”

少年也举起手：“还有我。”

钱掌柜见此，说不感动是假的。

叹息一声，说道：“风姑娘，这么多人怎么办？”

风若衍起身，严肃的说道：“这次实验是有风险的，我需要你们跟我签订生死契约，你们还想做吗？”

所有人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风若衍心脏被触动了，亲自给他们把脉，选了九个不同等级症状的人做实验。

实验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风若衍做好了计划，明天开始给他们做实验。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吃完晚饭，风若衍准备养精蓄锐，她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却被花侧田拉到角落，告诉了她一件惊天地的事情。

“你说什么？南湘各地都发生了这种瘟疫？”

花侧田拧眉：“这是包沉告诉我的，他还告诉我一件事情，说朝廷有人说这次是天灾，让各地把感染的人都选出来，设立一个隔离区。”

他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道：“说是要悄悄的把他们烧了，否则他们会让整个南湘受到感染，害南湘灭国。”

“荒唐！”风若衍怒不可揭，咬牙切齿，眼神犀利如刀一般，“朝廷有如此想法，是百姓的悲哀，是南湘国的悲哀。”

顿了顿，她问：“皇上同意了？”

花侧田颇有些欣赏的看着风若衍。

这个女孩说的话，总是让他心之澎湃，他早就看那个朝廷不顺眼了。

闻言，道：“没有同意，太子**反驳了这个提议，皇上派祁老四处检查缘由。”

风若衍听到祁老，突然想到一个方法：“你有办法给祁老送信吗？”

“你有什么事？是不是解药成功了？”

“不是，明天开始做实验，我需要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想让祁老到启明镇来。”

“成，这个交给我处理。”

两人兵分两路。

风若衍这三天一直在三个房间来回的转悠。

偶尔有空的时候就会睡一小会，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药的后遗症。

还好九个人都还活着，且病重的已经开始有痊愈的迹象。

三天忙碌的时间，风若衍和钱掌柜等人的睡眠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三小时。

风若衍此刻觉眼前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