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吸气，让自己尽量放松一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李家兴，如果顾允泽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你会道歉吗？”明絮斜睨着他。

李家兴嗤笑一声：“老子跪下叫他爸爸！”

明絮听着不气反笑，“你们都听到了啊，李家兴你最好说到做到。”

“明絮，你在干什么？”

苏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明絮心里一咯噔，毕竟一直以来就是个好学生乖乖仔，这会儿竟然打架被抓了个现行，也不知道是谁把她给叫来的。

回头便看到苏年严肃的神情，明絮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师，这疯子莫名奇妙地就跑到我们班来打人。”

明絮眼角一抽。

“你有什么话说？”苏年冷声问。

明絮没话说，他跑过来打人是事实，就算被处分他也不后悔，顾允泽是他的底线。

“说话。”

“我打了。”明絮幽幽道。

其他同学对他他打人后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感到不爽，与李家兴狼狈为奸的郭尚抢着说：“老师，你把他调去十班是对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就是个坏东西。”

苏年给了他一记眼刀，郭尚缩了回去。

“我是问你为什么打人。”

明絮呼出一口气：“他在网上大放厥词诋毁同学，我看不惯。”

“放屁，他要是说的是别人，这小子肯定不会管，还是为了那个谁。”岑然悄悄压低声音说。

这时候上课铃声响起，苏年让围观的同学散了，把明絮和李家兴叫去了办公室。

在学校里打架斗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不管对错，一律处分。

李家兴悔不当初，他就不应该还手，不然就不会被处分了。

老钱也在办公室，他现在升了教务主任，就严格抓纪律这方面。

“你说你……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这么冲动的？”老钱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了明絮一顿：“不知道在学校打架的后果？”

“知道。”明絮低着头说。

反正以后就是与奖学金啥的无缘了呗，还会被处分。

“老师，这不公平吧，我是被打的那一个，凭什么要跟他一起被处分？”

“你没打架？”老钱反问。

李家兴不服：“是他先动手的！我是正当防卫。”

“那网上发言的那个账号是不是你？”

李家兴一顿，随后道：“可我说的是事实啊，一中谁不知道顾允泽的为人？”

老钱沉默着，叹了一口气，顾允泽会被全校视为十恶不赦之人，其实校方也是有责任的，当初居然没一个人相信顾允泽是清白的，纵使他一再否认自己没有做过。

苏年显然对李家兴很失望，唉声叹气起来：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你不该在网上发散。”

“言论自由，这个没有违反校纪校规吧。”李家兴还在辩解。

“你就没想过自己的话会给别人造成伤害么？”

李家兴显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也不服学校要对他进行处分。

苏年也不跟他多废话，直接说：“明絮，钱主任综合考虑之后，你的处分是记过，这次也算是为自己的买单了，以后多注意吧。”

明絮有些失落，但坦然接受了，确实是自己犯的错。

而李家兴那一头，苏年则道：“我知道你对这个决策不服气，这样吧，对于这个处分我们先放着，因为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等结果出来了，你再想想自己有没有错，之后我们再决定是否给你记过处分。”

还能这样？明絮是很不信任李家兴这种人会直面自己的错误的。不过学校的决定也轮不到他来插手。

灰溜溜地回十班去，顾允泽已经在等他了。

“跟我来。”

还没坐下就被顾允泽拉走，把他给拉到医务室去了。

校医给他额头擦了药，其他地方倒是没有明显得伤痕。

两人从医务室出来，顾允泽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怎么了……”明絮有点担心：“你不会是想要骂我吧？”

半晌之后，顾允泽无奈地叹了叹气。

“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我受伤，以后别再那么冲动了。”

“我知道错了。”明絮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从语气中顾允泽仿佛听出了另一个意思：下次还敢。

他也拿明絮没办法，又舍不得骂他，况且明絮还因为他的事被处分了。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他。

他也不曾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为他奋不顾身，心里很难受，也很动容。

“我……我真的错了。”明絮看他沉默良久，怕顾允泽真的生气，不禁着急起来：“以后不会了，真的。”

“对不起，这一次又是因为我。”顾允泽喃喃道。